旧鼠 (第17/41页)
“这我也不知道。”不知那老头儿如何了……
唉,山崎双手掩面说道:“这回咱们可赔大了,损失如此惨重,已是无从弥补。或许专责武行的在下不该如此灭自己威风,但这还真是教人难以承受。眼见同伴接连丧命,心里岂能不沉重?”
“这的确不像大爷说的话。”
这不是你的口头禅?话毕,山崎抬起了头来。
“我这么说过?”
“你不是常说,不想见人丧命?丢了命、杀了人,都是有害无利,你一直是这么说的。这的确是真理。丢了命所留下的窟窿,可是用什么也无法填补的。”山崎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一脚将破了一半的防雨门踢到庭院里。
霎时,一阵风吹进屋内。
“依你这说法,阎魔屋这回可是抽了支下下签。黑绘马一案敢于出手,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唉,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那不过是个开端,又市说道。
“难道教咱们惹祸上身的,还不只黑绘马那桩?”
“咱们的确破了那场局,但对方这回的杀戮,绝非是为那桩案子报复。”
“何以见得?”
“当然不是。辰五郎、阿岛和喜多均未参与黑绘马一案,长耳也同样未插手。况且事发至今,都已过了这么久。此外,那回死在咱们手上的仅有鬼蜘蛛那伙人,这鬼蜘蛛并非那家伙的至亲好友,不过是花钱雇来的刺客。要说是为那伙人报仇,我可不认为祇右卫门这么讲义气。”
“那么,又是为了何事?”
“应是继该案之后,阎魔屋所承接的损料差事全都和那家伙对上了。”
“难道,那几桩事背后,均有祇右卫门插手其中?”
“似乎是如此。由于无从一窥其真面目,咱们总以为祇右卫门仅挑大有赚头的差事,实则不然。以一个大魔头而言,其行算是罕见。此外……”
“还有什么?”
“大爷可曾被人袭击?”又市问道。
“在下也遇到过。同样是非人,与其说是非人,看来更像是山民,噢,也可能是蓑作。”
“但大爷还好端端地活着。”
“没错。毕竟他们非道上高手,不过是胡乱出手。”
“大爷是否将他们给杀了?”又市问道。
“若是杀了又如何?”山崎反问道。
“大爷是否杀了来袭的无宿人?回答我。”
山崎静静地转头面向又市。“你认为如何?”
“若猜得着,哪还用问?”
“人在下是没杀。”山崎说道。
“此话当真?”
“绝对属实。在下的武艺有如镜子,遇强敌则强,遇弱者则弱。欲夺其武器,对方却手无寸铁,仅打算以肉身撞敌,遇上如此对手,在下反而无从招架,仅能在频频闪躲之余,伺机回以两三拳。”
“对方武艺甚弱?”
“对在下而言是如此。但阿又先生若是遇上,或许难有生机。”山崎说道,“对方杀气腾腾,人数众多。心生畏惧,必将为他们所擒。即便谨慎以对,与下手不知轻重者认真对峙,或有可能致使对手丧命,而仅搏倒区区一两人,最终仍将死于其他同党手中。”
“原来如此——”阿睦碰上了,当然毫无招架之力。“其实,亦有无宿人相继遇害。”
“无宿人相继遇害?”
“截至昨日为止,已发现五具不明身份的野非人死尸,今日又发现了三具,悉数死于他杀。看来案情绝不简单。”
“这……”闻言,山崎神色为之一沉。
“遇害者似乎是祇右卫门的棋子。”
“难道,已有人挺身而出,抵抗祇右卫门?”
“这……虽不知是否真有穷鼠噬猫,但遇袭的猫是反咬了回去。看来,现在双方就在这么你来我往。”
“且慢。咱们可没出手呢。”
“所以,才询问大爷知不知是怎么回事。”
“噢。”山崎手捂着嘴说道,“难不成怀疑——人是在下杀的?”
“要说没这么怀疑是自欺欺人。总之,大爷为了损料差事所杀的敌人仅限于鬼蜘蛛,但对方是否如此认为,可就不得而知了,甚至就连小的也会怀疑。无论如何,咱们碍了对方的事,而且咱们的身份也全被对方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