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1/17页)

“现在去小屋吗?”他的声音有点严厉。

“不,我不能去!我在马里黑呆了很长时间,没人知道我在哪儿。我得赶回去,要不就晚了——”

“躲着我,是吧?”说着他脸上闪过轻微嘲弄的一笑。

“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还有什么别的意思!”他说着向前朝她走过来,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她感到他的前身紧贴着她,充满了活力。

“哦,现在不行!现在不行!”她叫着,试图将他推开。

“干吗不?刚六点。你半点钟以后走还来得及。好了,好了!我要你。”

他紧紧地搂着她,她感到他迫不及待了。她固有的本能是要为自己的自由而争斗,可是她身体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让她动弹不得。他的身体急迫地贴紧着她,她再也没有心思去抗争了。

他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说:“来,来,上这儿来!穿过这儿!”他敏锐的目光穿透了那密实的冷杉幼苗林。

他回头看看她,她发现他目光犀利,严厉,毫无爱意。但此时她已经管不住自己,四肢感到奇特的沉重。她屈服了,顺从了。

他拉着她穿过刺人的树丛,艰难地过去后到了一块空地上,地上有一堆树枝。他扔了一二根干树枝在地上,把自己的外衣和马甲铺在上面,她得躺下去,躺在树下,像一头动物那样。他身上只剩下衬衣和马裤,站在一旁凝视着她。不过他还是想得很周到,照料着她,让她躺舒服了。可他还是扯断了她内衣的带子,因为她自顾慵懒地躺着,不帮他。

他也解开衣服,裸露出自己的前身。他进入她时,她感到他赤裸的皮肉贴到了她身上。他停了片刻,在那里膨胀着、颤抖着。突然他开始难以自持,直到高潮。这激起了她体内一股新奇激动的涟漪,那涟漪荡漾着、荡漾着,恰似温柔的火苗,轻若鸿毛,直到美妙的顶尖,完美,完美至极,将她灼热的身体彻底融化。这感觉就像铃铛,铃声如涟漪荡漾、荡漾,最终,她不知不觉发出狂野的叫喊声来。只是这一切结束得太快了,太早了!

现在她再也无法强制自己自行动作了。这次与以往不同,不同,她什么也不能做了。她再也不能打起精神利用他去获得自己的快感了。她只能等待,等待。她感到他在退出,退出,收缩,在可怕的最后一刻就要离去了,离她而去,她的心为此发出了呻吟,因为她还在绽放着,轻柔地,轻柔作响,像海浪下的海葵,呼唤着他再来让她彻底受用。

她不知不觉中依旧激动地紧贴着他,他并没有离去。她感到他那柔软的物件在自己体内耸动起来,以一种奇特的节奏冲进来,有节奏地膨胀着、膨胀着,直至将她整个意识的空白填满。随之,他又开始了那难以言表的动作,那简直不是抽动,而是纯粹深入的旋动,如漩涡愈旋愈深,穿透了她整个的肉体与意识,直至她变成一条感觉的流水。她不自觉地叫喊着,叫得没了人声,那是漆黑夜色中发出的叫声,是生命的呼喊。当那男人的生命泉水在她体内喷涌时,他听到了身下的叫声,几乎为这声音所惊慑。随着她的叫声渐弱,他也平静了下来,全然僵住,浑然不知,而她紧抓住他的手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他们横陈于斯,失去了意识,甚至意识不到对方,全然丢了自己。

最终是他开始先醒过来,发现自己精赤着。她也开始意识到他的身体开始松弛了下来,渐渐离开她。但她心里不忍让他离开后自己毫无遮盖。他现在必须覆盖她,永远。

但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她,吻了她,给她套上衣服,也开始给自己穿衣服。她躺着透过头顶上的树枝看天,还是动弹不得。他站起来,系着马裤,朝四下里观望着。四周林木茂盛,万籁俱寂,只有那条狗有点受惊,趴在地上,把鼻子埋在两爪之间。

他又在树枝上坐下来,默默地牵了康妮的手。她转过身看着他。

“这回咱们俩是一块儿达到高潮的。”他说。

她没说话。

“那样儿才好。好多人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过这个呢。”他如梦如幻地说着。

她凝视着他沉思中的脸。

“是吗?”她说,“你开心吗?”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说:“开心呀!”但他不想让她说话,就阻止道:“嗨,别说了吧!”

他弯下腰来吻她,她觉得他应该一直这么吻下去。

她总算坐了起来,天真好奇地问:“难道不能经常一起达到高潮吗?”

“不少人从来都没有过呢,看看人们那不明不白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了。”他不情愿说话,后悔自己又说话了。

“你和别的女人也能这样同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