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伦与其他人之间的通信(第5/35页)

艾敏,再见!再见,亲爱的兄弟。

纪伯伦

纪伯伦书信摘录

这是纪伯伦写给《侨民报》主编艾敏·欧莱伊的书信摘录。艾敏的胞弟、画家海里勒·欧莱伊将之摘录在自己的日记中,其中一部分曾发表在已故历史学家优素福·易卜拉欣·耶兹拜克主编的《黎巴嫩文稿》杂志上。

黎巴嫩、叙利亚和埃及的部分报刊转载纪伯伦在《侨民报》上发表的文章时,既不署纪伯伦的名字,也不提文章来源,致使艾敏·欧莱伊十分生气,并以中断文稿交流威胁这些报刊。《实况喉舌》主编哈利勒·赛尔基斯只得写信给艾敏表示歉意。就这个问题,纪伯伦写信给艾敏·欧莱伊,信中说:

……假若《实况喉舌》、《艺术之果》和《灯塔》杂志再偷我的《泪与笑》,请你手挥利刃,斩断它们的魔爪,一来教育他们,二来警告他人,让它们从《侨民报》转摘东西时,记住那是从《侨民报》上偷窃的。因为那是我的当然权力。

《埃及联合报》写信给其主编奈吉布·葛尔高尔,盛赞《侨民报》上发表的纪伯伦的散文,并提及《埃及联合报》曾转载过其中一篇。纪伯伦写信给艾敏,信中说:

我看过《埃及联合报》及其他报刊所载文章,你们愿意说我什么,就请说吧!你们乐意转载我的什么文章,就请转载吧!但是,你们不能够改变我的自我信仰,我深信纪伯伦这位在黑暗世界中蹒跚行走的柔弱老翁,一心想借朱庇特392的闪电、雅典火炬之光、阿施塔特393的光荣之美、阿波罗394琴弦之歌,直到应该得到你们给的评价,至少让我知道自己距目的地还有多远?

纪伯伦在《侨民报》上发表了一篇谈侨民诗人的文章,从而引发了纪伯伦与艾斯阿德·鲁斯图姆之间的口角,但艾敏·欧莱伊能够使二人重归于好。纪伯伦读过艾斯阿德·鲁斯图姆发表在《侨民报》上的一首题为《将军与大军》长诗新作之后,写了一封信给艾敏,信中引了长诗中的几行诗:

其时将军像只鸟,

遭俘翻腾欲飞逃;

不期大风伤双翅,

脊梁几乎断碎了。

纪伯伦评说道:

这真是好诗。这是我近来谈到的鲁斯图姆的精辟创造性比喻。请代我谢谢他,并转达我对他的最美好问候。衷心祝福他获得成功。

《胡达报》主编奈欧姆·姆凯尔泽勒鼓励纪伯伦在他办的报上发表文章。艾敏便写了一封信给纪伯伦,信末尾说:“亲爱的物质的新朋友,我不对你说‘告别’,而是对你说‘再见’。”这句话使纪伯伦感到痛苦,他回信说:

你的纪伯伦不是物质的新朋友,也不会成为新物质的人,而是旧精神的人,尽管他在物质上是弱者,尚需要吃和穿,以便防饥御寒,免受大自然因素侵袭。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心中至爱和保留生命。

纪伯伦致贾米勒·马鲁夫

贾米勒·马鲁夫(1879—1951),生于泽哈莱。在故乡接受初等教育,后入贝鲁特希克玛学院。

1897年移居纽约,主编《天天报》;该报原由贾米勒的叔父努阿曼·马鲁夫发行。后由纽约迁居巴西圣保罗,继而迁至巴黎和矮斯塔那,然后返回黎巴嫩。贾米勒·马鲁夫留下大量政治、历史著作,其中有:《新土耳其》、《人权》、《民族如何振兴》、《拿破伦·波拿巴的统治》、《女人国》和《黎巴嫩问题》等。

1906年11月2日

亲爱的贾米勒:

你现在在太阳运行的另一个方向,而我仍在这里;我想念着你,而你已距我遥远。但是,这遥远的距离却不能将我们分开,因为巨大的心灵中有无数晕环,就像石子击破静静的湖面荡起的层层波环。

……我们这里是秋天。万木瑟瑟抖动,将剩余的黄色泪滴飘飘洒洒地抛洒在枯草地上,空气中波涌着冬翁的气息。不几天之后,田野和草原就要披上银装。你们那里是春天,生活在苏醒,欢快地唱着歌儿行进。莫非你离去时带走了春天,还是无论春天走到哪里,大自然便美上加美,一片生机?

我依如积习,忙于写作和绘画。时而遨游太空,追逐着被太阳染着金色的云朵。时而沉入大海深处,聆听波涛的呼唤声。我时而跌入黑暗的山谷里,这里充满可怖的幻影,时而又登上松柏密布的山顶,倾听回声的乐曲,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命运降临到我的头上。

这种思想折磨着我的心,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值得留存的东西。不过,我应该发奋图强到明天,明天将为我进行裁决,它的裁决是公正的。但是,我想在走之前听一听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