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盟军对西欧的进攻和德国内部杀害希特勒的尝试(第30/34页)
弗洛姆将军虽然在决定命运的七月二十日晚上有那些表现,还是没有逃掉一死。第二天,希姆莱接替弗洛姆的补充军总司令职务,下令逮捕了他。他于一九四五年二月间被押上人民法庭,以「怯懦」罪受审,并被判处死刑。也许是作为对他协助挽救纳粹政权有功的一点小小的补偿,他没有像被他在七月二十日晚上逮捕的那些人一样用肉钩子吊死,而是在一九四五年三月十九日由行刑队枪毙。
被革职的谍报局局长卡纳里斯海军上将,对密谋分子有过许多帮助,但是并没有直接参加七月二十日事件。他的神秘莫测的生涯,使他死亡的情况多年不明。人们只晓得,在谋害希特勒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被捕了。但是凯特尔设法不让他被送上人民法庭。
凯特尔在最高统帅部的工作中,只做过很少几件好事,这是其中一件。元首对于这一延误大发雷霆,命令把卡纳里斯交给一个党卫队的即决法庭审判。这个程序也拖延了一个时期,直到一九四五年四月九日,即大战结束之前一个月,卡纳里斯和他的从前的助手奥斯特上校以及其他四个人,终于在弗洛森堡集中营受审,并被判处死刑。但是卡纳里斯是否已被处决,则不能肯定。十年之后,这个谜才被解开。
一九五五年,处理这个案件的秘密警察检察官被捕受审,许多目击者出庭证明,他们看见卡纳里斯在一九四五年四月九日被绞死。有一个目击者丹麦人伦丁上校说:他看见卡纳里斯光着身子,从牢房里被拖到绞架上。奥斯特也同时被处决了。
有些被捕的人死里逃生,最后被盟军先头部队从秘密警察手中解放出来。在这些人中间有哈尔德将军和沙赫特博士。沙赫特同七月二十日的叛乱并齐勒在他所著上引书中采用了这个数字,见该书第二百八十三页。贝彻尔曾发现官方的「处决登记簿」,他在所著上引书的第三百二十七页中说,据一九四四年记载,共处决了三千四百二十六人,虽然其中少数人也许与七月二十日密谋事件无关。
没有关系,但他在纽伦堡法庭上说,他曾「加入过」。哈尔德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单人牢房里几个月。这两个人以及一批著名的德国和外国犯人,包括许士尼格、莱翁·勃鲁姆、施拉勃伦道夫和冯·福肯豪森将军,都是一九四五年五月四日在南提罗耳的下多夫被美军解救出来的,当时看守他们的秘密警察正打算把他们全部处决。福肯豪森后来被比利时人作为战犯审讯,在监狱中候审,关了四年。
一九五一年三月九日,他被判十二年劳役,但两个星期之后就被释放回国。许多牵涉进这次谋反事件中的陆军军官,为了不让自己被送上人民法庭受罪都自杀了。海宁·冯·特莱斯科夫将军是密谋集团在东线军官中的灵魂,他在同他的朋友和副官施拉勃伦道夫诀别时说了一些话。施拉勃伦道夫记得最后几句话是:
「现在,大家都会来攻击我们,咒骂我们。但是我的信心并没有动摇——我们做的事情是正当的。希特勒不但是德国的头号敌人,也是全世界的头号敌人。几小时之内,我将要在上帝面前,就我的行为和夫责进行申辩。我认为,我能带着一颗无愧的良心,为我在反对希特勒的战斗中所做的一切进行辩护——
「参加抵抗运动的人没有不穿上内萨斯的衬衫的。一个人只有甘愿为他的信仰而牺牲自己的生命,他才是有价值的。」
那天早晨,特莱斯科夫乘车到第二十八步枪师的阵地,悄悄地到前沿无人地带,拉响了一颗手榴弹,炸掉了自己的脑袋。
五天之后,陆军军需总监瓦格纳也自尽了。
在西线的陆军高级将领中,有两个陆军元帅和一个将军自杀。前面已经叙述,在巴黎,当驻法军事总督海因里希·冯·施图尔纳格尔将军逮捕了党卫队和党卫队保安处一秘密警察的全部人马时,起义开头进行得很好。现在一切都要看冯·克鲁格陆军元帅的动向了。克鲁格是新任西线总司令。特莱斯科夫在俄国战线工作时,曾对他做了两年工作,想努力使他成为一个积极的密谋分子。虽然克鲁格忽冷忽热,但最后总算同意——或者说,密谋分子这样认为——等希特勒一死,他将支持叛乱。
七月二十日晚上,在拉罗歇-基扬的B集团军总部——隆美尔出事后,这个集团军也由克鲁格指挥——举行了一次决定命运的晚餐会。克鲁格想同他的一些主要的顾问讨论一下关于希特勒存亡的相互矛盾的消息。这些顾问是:他的参谋长古恩特·勃鲁门特里特将军、B集团军参谋长斯派达尔将军、施图尔纳格尔将军和冯·霍法克上校。施道芬堡在下午稍早一些时候曾用电话通知霍法克关于爆炸和柏林起事的消息。当这些军官们齐集进晚餐的时候,至少其中有些人觉得,这位素来谨慎的陆军元帅眼看就要下决心和叛乱分子同命运了。晚餐快要开始的时候,贝克和他通了电话,恳求他的支持,不管希特勒是死是活。接着就接到了冯·维茨勒本陆军元帅签署的第一号通令。克鲁格得到了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