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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伯罗斯的母亲埃丝特·伯罗斯笃信宗教,在35岁生下她唯一的儿子,因此对他垂爱有加。甚至在丹尼尔·伯罗斯上六年级时,伯罗斯夫人也经常陪他上学,放学后又接他回家,尽管学校离伯罗斯住的公寓只有半个街区远。丹尼尔·伯罗斯接受过成人礼。他后来对一个朋友坦白说,他当时是在家里“被迫”进行的,但他似乎同拉比一直保持良好的关系,直到这位拉比接受了长岛一个更大的教区的更好教职,因为他需要挣更多的钱来养家。对于这位拉比的决定,丹尼尔·伯罗斯感到失望,但这个孩子在学校里仍然表现很好,有记录证明他的智商有154,使他被叫作“天才”。他在高中的成绩仍然是优秀的,但反常的混乱和反叛开始出现了。他对自己的金发碧眼感到自豪,开始把自己看作一个德裔美国人,而不是犹太人。他经常和那些不知道他上过希伯来语学校的朋友在一起,说德国领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误解了。他敬畏德国的高级将军们,仇视那些不同意他意见的同学。一天,他和一个犹太学生发生争论,挥舞着拳头脱口恶毒地说:“你这个犹太杂种!”
伯罗斯在高中多少受到了他的历史教师的影响。这位教师是个信奉爱尔兰天主教的麦卡锡主义者,曾帮助把伯罗斯信奉的某些右翼哲学具体化。伯罗斯在学校最差的成绩是希伯来语,考试不及格,而德语成绩却很优秀。他以四年平均87分的成绩上完了高中,使他有资格获得奖学金进大学,但他不感兴趣。他对一个朋友解释说,大学是为那些极力逃避兵役的“犹太小子”开的。伯罗斯想成为一个士兵,1955年他应征入伍进了美国军队的伞兵,在101空降师187空降团服役。他进行了17次跳伞训练,随军队被派到阿肯色州的小石城,曾在埃德温·A.沃尔克少将手下去平息因学校种族隔离方案而引起的骚乱。伯罗斯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透露,他曾为白人士兵“保护黑鬼”的场面所震惊,他认为这个国家正成为一个左翼警察国家。
尽管伯罗斯想成为一个勇敢的士兵,但他在服役期间的战友老是觉得他很可笑。他穿军服显得很滑稽:他的肌肉已经变得结实,胸膛宽阔,胳膊很细,个子却不高,看起来是被跳伞物品、大圆钢盔和皮靴压弯了腰。他的敬礼太迅速了,没等长官还礼就放下了。他是军人精神的嘲笑对象。他们笑话他,他不止一次企图自杀。他被送到军队的精神病医生那里,被诊断为是一个情感幼稚、被幼稚幻想所左右的人。1958年他退伍了。
他在皇后区图书馆干了一年半的办公机器操作工,但到1960年他辞职了,成了美国纳粹党的积极分子,接受乔治·林肯·罗克韦尔的指挥。他在华盛顿的美国商会找到了一个简易影印机操作工的工作,一个月挣300美元,但他的主要活动却集中在罗克韦尔在弗吉尼亚阿林顿的营房里,他生活在那里并且使自己成了最勇敢的反犹主义者。在那里他画了毒气室的图片,希望以此娱乐他的战友。他还展示了一小条绿香皂,贴上的标签写道:“用最好的犹太人脂肪制造。”伯罗斯积极参与了纳粹分子的公开示威,有一次竟包围了他所工作的商会大楼。他被解雇了,后来他因在华盛顿的犹太兄弟会大楼的电梯里散发纳粹标志而被逮捕,罚款100美元。1960年夏天他在另外三次场合因使用诬蔑的语言和在街头骚乱中殴打旁观者而被判有罪。
此后不久,伯罗斯退出了罗克韦尔同伙,来到纽约,希望增强纳粹的一支地方小分队的力量,但他失败了。纽约的纳粹分子非常穷,他们甚至买不起制服,这使他非常失望。当一个信奉种族主义的朋友为伯罗斯争取到一个参加三K党邀请信时,伯罗斯愉快地接受了,穿上了白长袍和风帽。他的热情显而易见,精力充沛。他很快被任命为纽约的头子,管辖几十个成员,于是引起了专门负责对付政治小集团的警方和政府当局的注意。一天,政府的一个特工人员来访问伯罗斯的父母,这个特工人员发现这个家庭是犹太人。当时这个特工人员没有打算暴露丹尼尔·伯罗斯的秘密,在某种程度上是出于对他父母的同情,因为他的父母自从他们的儿子和罗克韦尔一起被逮捕以来一直默默地忍受耻辱。这个特工人员还知道,暴露这个秘密后,伯罗斯就不能作为种族主义运动可能的线人了。
情况一直是这样的,直到1965年10月22日罗森塔尔收到他的朋友关于伯罗斯背景的来信。10月29日,也就是麦坎德利斯·菲利普斯第一次访问伯罗斯的公寓一周后,菲利普斯决定回去再试试。他把他的闹钟定在早晨5:15,打算坐地铁从上百老汇经布鲁克林到皇后区,心想在任何人都没有起床之前来到伯罗斯的公寓外面。他计划站在门外,如果必要的话,站一整天,希望能见到伯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