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伦与其他人之间的通信(第20/35页)
今天我就将在这个禅房中见到奈西卜和阿卜杜·迈西哈。我们将谈谈有关《文集》的事宜。米哈依勒,但愿你能和我们在一起;若有你在,那该多好啊!
这些日子里,我忙于一千零一件工作,就像花园里的一只生了病的蜜蜂。花蜜是多么多!花上的阳光是多么美。但是,只可惜蜜蜂是一位狼狈不堪的病夫。请为我祈祷吧!你会得到我的报偿!问候亲爱的兄弟。
纪伯伦
1921年1月1日 波士顿
米沙兄:
上帝祝你平安!新年好!上帝让你的葡萄园果实累累,让你谷物满手,使你的器皿中充满油脂、蜜糖和琼浆。上帝将你的手放在生活的心脏上,让你感触到生活的脉搏。
这是新的一年里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如若你在纽约,我定邀你到那寂静的禅房夜下畅谈。可是,纽约离我多么遥远,禅房又离我多么遥远啊!
你怎么样?你在写什么,赋什么诗,在想些什么?《旅行家》特别号已在准备出版中,还是我们想慢一些,而那印刷厂和机器却加速起来,我们想要它们快一些时,它们却慢慢腾腾、磨磨蹭蹭呢?西方是一架机器;在西方,所有东西都是轮子的抵押品。是的,米沙,就连你的《你知道荆棘吗?》,也成了机器传送轮子的抵押物!
在过去的一周里,我的健康状态不佳,什么新东西也没写。不过,我将《沦落人》438过了一遍筛子,剔除了其中粗糙的东西,寄给了《新月》杂志。
米沙,请以我的名义向同事们问好,并转达我对他们的思念之情。上帝为你的兄弟保佑、护卫你。
纪伯伦
1921年星期五晚 波士顿
我亲爱的米沙:
上帝使你早晚幸福!上帝让你的白日充满歌声,让你的夜晚美梦联翩。我寄给你一封好信,还有一张比“笔会”任何一个伙伴都好的汇票。关于那封信,你按照我们委托你的以健全鉴赏力和精确的表达方式回信了吗?关于那张汇票,你接到之时焚香又为长明灯添油了吗?
你对我说,你曾示意乔治439给我寄一份西班牙文杂志和一份西班牙文报纸,而乔治至今没有行动。上帝宽恕乔治。上帝用我的耐心和坚韧之线缝补乔治的记忆力!“萨法兄弟”440呀,看来乔治已把智利共和国抛进废纸篓子里去了。
波士顿冷得厉害,所有的东西都结成了冰,包括人们的思想。但是,尽管天气严寒,狂风大作,我却健康快乐,生活舒适。至于我的声音(或我的喊声),则类似于火山爆发一样的东西!我奔跑起来就像从天上落下来的流星,大地向它张开巨口!至于我的胃嘛,那简直就是一盘磨,下磨扇是一把锉,上磨扇喋喋不休,多嘴多舌!但期你的喊声、奔跑和胃口如你所愿,随地而想,心想事成。请向萨法兄弟们转达我的思念、友情和祝福,不论写几行字,还是赋几句诗,或附上几句话均可。上帝保佑你永做亲兄弟。
纪伯伦
1921年星期五晚 波士顿
亲爱的米哈依勒:
你好!你会看到《闪电报》主编拜沙莱·胡里441寄来的一封信,上写着笔会顾问之名。正像你看到的,那封信短而有趣;与此同时,它可以证明写信人寄给你的某种痛苦,而那种痛苦是一种美好暗示。
我们在卡虹西拍的照片怎么样?你们不知道我每样要一张吗?如若我没有得到我应有的权利,我将告你们两状:一状提交友谊法庭,另一状告到屠夫艾哈迈德帕夏442衙门。
米沙,请以我的名义向我们的兄弟们、同伴们问好。安拉保佑你永做亲兄弟。
纪伯伦
1921年星期四晚 波士顿
亲爱的米沙:
向你那不打鼓、不同情、不电闪、不悸动的心致以一千个问候。你以我的已成和未成之诗责斥我。你拒绝我节略自己的交稿和不谈自己的情况。继之,你步入了骂门,进入一道门又一道门,真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啊!
至于我,则看不到你有什么可指责的缺点。你很完美,两鬓刮得光光的,顶发浓密,更兼诗才洋溢,散文洒脱,仿佛你胎生如愿,还在摇篮里时就大愿以偿。我们都属于安拉,我们都要回到安拉那里去!奈西卜的“焖蛋”b已出炉,我不能缺席。可是,“焖蛋”又不能从一地延伸到另一地,有什么法子呢?世间之事令人烦恼的是:有的人整日美味佳肴,而另一些人却饥寒交迫。甚至连天赐恩惠也享受不到,难道糊口之资,日子就这样在世人中间闪过!
奈西卜苦苦哀求你为“笔会”《文集》写序言,我感到很高兴。毫无疑问,你已经写就,或者将要动笔写那将要成为“《文集》脖颈上的项链和其手腕上的饰物”。阿拉伯人的兄弟,你仍然是“文学皇冠上的一颗珍珠和文学天空里的一颗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