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冷翠的一夜(第8/11页)

为牙疼哭得你烦心。”

“可是您得告我,我的妈,

谁在那儿钉板似的打?”

“媳妇,那是叫来的木工,

收拾那楼梯上的破缝。”

“那又是什么,我的亲娘,

是谁吹得那样的凄凉?”

“儿呀,那是游街的教士,

在我们门前,唱赞美诗。”

“那么你说,我的婆婆,

我今天衣服该穿什么?”

“蓝的也好,儿呀,红的也成,

可是我说穿黑,倒顶时新,”

“可是我妈,您得明白说,

为什么您掉眼泪直哭?”

“喔!事情要亮总得亮,

他死了,你知道——老江。”

“娘,那你关照做坟的,

做大些,放两个人的;

咳,还得放大点儿尺寸,

反正这小孩儿也活不成。”

新婚与旧鬼

The Hour and the Ghostby Christina Rossetti

新娘

郎呀,郎,抱着我,

他要把我们拆散;

我怕这风狂如虎,

与这冷酷的暴烈的海。

看呀,那远远的山边,

松林里有火光炎炎,

那是为我点着的灯台。

新郎

你在我的怀里,我爱,

谁敢来将你侵犯,

那是北极的星芒灿烂。

跟我来,负心的女,

回我们家去,回家去。

这是我的话,我的声:

我曾经求你的爱,

你也曾答我的情,

来,我们的安乐窝已经落成——

快来同登大海的彼岸。

新娘

紧紧的搂住我,我的爱

他责问我已往的盟约,

他抓我的手,扼我的腕,

郎呀,休让他将我剽掠。

他要剜去你的心头肉,

我抵抗他的强暴无法。

他指着那阴森的地狱,

我心怯他的恫吓——

呀,我摆不脱曾经的盟约!

新郎

偎着我,闭着你的眼

就只你与我,地与天,

放心,我爱,再没有祸变。

偎着我,跟着我来,

我是你的保护与引导;

我不耐烦等着,快来,

我们的新床已经安好。

是呀,新的房与新的床,

长生不老,我是夫,你是妻,

乐园在眼前,只要你的眼闭,

来呀,实现盟约的风光。

新娘

饶着我,再说一句话,

趁我的心血不曾冷,

趁我的意志不曾败,

趁我的呼吸不曾凉。

不要忘记我,我的郎,

我便负心,你不要无常,

留给我你的心,我的郎君,

永葆着情真与恩缘;

在寂寞的冷落的冬夜,

我的魂许再来临,我的郎君。

新郎

定一定心,我爱,安你的神,

休教幻梦纠缠你的心灵,

哪有什么变与死,除了安宁?

罪孽!脆弱的良心,

这是人们无聊的收成!

你将来重复来临,

只见他的恩情改变,冷淡,

也让你知道那苦痛与怨恨

曾经一度刺激我的心坎。

只见一个更美丽的新人

占据你的房栊,你的床棂,

你的恋爱,与他儿女产生。

那时候你与我,

在晦盲的昏暮

颠簸,呼号,纵横。

两位太太

哈代 作

她们俩同出去坐船玩,

我的太太与我邻居的太太;

我独自在家里坐着——

来了一个妇人,我的性命她,

我们一起坐着说着话,

不提防天气隐起了变化,

乌云一阵阵的涌起,

我不由的提心——害怕。

果然报来了消息,

说那船已经沉没,

淹死了一个太太,

是哪一位可不明白。

我心想这是谁呢,

是我的邻居还是她

淹死在无情的水底,

永远再不得回家?

第二次消息又传到,

说死的是我朋友的她。

我不由的失声叹息,

“这回自由了的,是他!

但他可不能乐意,

松放了我不更佳!”

“可是又何尝不合适呢?”

冷冷的插话,我爱的她

“这怎么讲,”我逼着问。

“因为他爱我也与你的一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