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深爱过的姑娘,今天嫁人了(第2/4页)

正巧被顾湘抓住个尾音。她嬉皮笑脸地拉着谢晨朗的手,像荡秋千似的摇摇晃晃:“要不咱俩在一起得了。”

谢晨朗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反问顾湘:“在一起干吗呢?”

顾湘说:“我还是挺喜欢吃你的菜的。”

那时朋友正举着麦克风唱道:“能成为密友大概总是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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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谢晨朗国内的朋友来墨尔本旅游,住在谢晨朗家,因为吃不惯西餐,谢晨朗便去超市买来一些菜,回家自己做着吃。两个人做了一大桌子菜,吃不掉了就叫来顾湘。谢晨朗鲜少下厨,一直觉得自己手艺平平,一下子展示到众人面前还有些小害羞。神奇的是,一向挑嘴的顾湘竟对谢晨朗的手艺赞不绝口,自此隔三岔五地拎着食材往谢晨朗家厨房一塞,美其名曰“互帮互助,搭伙吃饭”。实际上是谢晨朗负责做菜,顾湘负责扫空,提前过上了上桌下炕的二大爷生活。

顾湘光吃不够,还下载了一大堆美食软件,每天在上头挑食谱。在顾湘同学的督促下,谢晨朗的厨艺一时突飞猛进,各大菜系不在话下。

我不再爱你的时候,也许不是我不爱你,只是,我已不能再爱你了。

谢晨朗隔三岔五和朋友聚会,大家凑到一起常常喝到不醉不归,时间久了难免伤胃。顾湘几次撞见谢晨朗在厕所吐得昏天黑地,之后去超市买菜,听说羊奶养胃,便总会随手带回几罐替他放进冰箱里,督促他每天喝一些。

顾湘一本正经地大谈养生时,谢晨朗还笑话她像个老妈子。嘴上虽不停取笑,心里却希望时间停在此时也挺好的,两个人没有尴尬,也没有暧昧的感觉。心情好了你就来找我吃饭,我去找你逛街。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不用搭理我,我也不用去理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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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女之间,荷尔蒙作祟,纯友谊有之,大概是男的穷矬女的丑。偏偏谢晨朗和顾湘外形上都算得上亮眼,所以哪怕刚开始对彼此心无杂念,时间久了难免生出别样的情愫。甚至那张窗户纸被捅破,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早一些。

年末的时候,阿哲的女朋友回国过年,把阿哲一个人扔在家里,只能和大狗四目相对干瞪眼。他想起墨尔本还有另外两个没回家的小可怜,便载了一堆食物和酒来谢晨朗家过年。谢晨朗下厨,顾湘负责添乱,三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年夜饭。吃完饭阿哲和谢晨朗酒瘾犯了,俩人拎着酒瓶躲进卧室里喝酒。顾湘也要凑热闹,便窝在谢晨朗的床上玩手机。

酒逢知己千杯少,阿哲和谢晨朗很快就喝完了一瓶龙舌兰外加半瓶VSOP,仍意犹未尽,便合计着再出去买点儿。两人拎起衣服就打算往外走,看见地上摆着的鞋,忽然想起还落下个顾湘。去超市的方向正好和顾湘家一致,谢晨朗回到卧室问顾湘:“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十点多也很晚了。”

顾湘当时有些困了,但觉得自己回家待着也没意思,强打起精神摆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去吧,我留下看家。”

两人买酒回来再喝完一歇已经一点多,阿哲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死活要回家。阿哲家离谢晨朗的住处开车要一个多小时,谢晨朗知道拦不住,也就不拦了,只是叫他顺便送顾湘回去。站在门口叫半天没人答应,这才发现顾湘早撑不住,猫在他被子里睡着了。

两人都有些傻眼,阿哲说:“这可怎么办?总不能扛回去吧。要不你当回好人,收留她一宿。”

谢晨朗又轻轻推了推顾湘,还是没反应。他酒劲儿正好也上来了,头昏脑涨困得不行,就在床边搭了一角,穿着衣服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谢晨朗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顾湘已经醒一会儿了,裹在被子里头玩手机。

墨尔本的清晨带着朝露未晞的寒意。他刚要说话,一个喷嚏先迫不及待地抢先一步,谢晨朗搓了搓鼻子,带着瓮声瓮气的鼻音假装生气地责怪顾湘:“你可以啊,挺自觉呗,自己裹着被子睡着了,这给我冻的。”

顾湘:“你怎么不说你们两个喝了那么久,我等着都困得不行了……”

她话还没说完,只看见谢晨朗怔怔地在她身旁盯着她,四目相对,他们仿佛听到有火苗噼啪作响。

窗台上一只麻雀被声音惊起,呼啦一下子张开翅膀,扑棱着飞离清晨五点钟的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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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两人照旧一起买菜逛街,回家一起做饭,偶尔在假期出门旅行,给彼此拍一大堆新奇有趣的照片。唯一变化的就是,顾湘离谢晨朗的距离从步行十分钟,变成了每天清晨睁开眼就能见到,这是他们同居生活的开始。

起初一切都很美好,两个人在共同生活的环境里,带着对彼此的好奇与探索。但时间久了,许多矛盾则无止境地开始相互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