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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是在说胡话,对他来说,此刻连剥一只香蕉皮的力气都没了。我想让他回到正常的思路上来。

“听我说,埃迪,你应该冷静下来。先睡上几个钟头,然后我替你喊一辆出租车。你应该明白,这样做会好一些。”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吃力地把衬衫的纽扣解开。

“你怎么会想到让我坐出租车回去呢……”

“唉,我怎么知道,你总不会走着去吧,我不知道,路远吗?”

“如果我现在立即出发,我想大概在天黑之前就可以到达。”他说。

这次轮到我呆坐在椅子上了。我用手捏了一下眼眶,然后抓住了他的胳膊。

“埃迪,你在开玩笑吧?你想想,当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还能连续七八个小时开车吗?你认为我们能让你那样做吗?伙计,你简直疯了……”

他嘴里呻吟着,像个孩子一样靠在我身上。对我来说,这可能是最糟糕的事情了,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很有限,他仍然在坚持自己的想法。

“可是你不明白,”他说,“她是我的母亲啊,伙计,我的母亲去世了!”

我的眼睛望着别处,望着桌子、地板,望着窗外正期待着我的日光,眼下我就滞留在那儿。当我们意识到自己猥琐得像一只老鼠的时候,常常会出现一些让人昏昏欲睡的、可怕的时刻。这是一种令人非常憎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