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第14/14页)

在第三部分(第十一章和第十二章),我将转向对史学家而言最为重要的问题:那又怎样?在第十一章中,我将从过去15000年的万千历史细节之中归纳出自己的观点,即两套法则——生物学法则和社会学法则——决定了全球范围内的历史形态,而第三套法则——地理学法则——决定了东西方发展的差异。正是这些法则之间不断的相互作用,而不是长期注定的因素,或者短期偶然的因素,把京巴狗洛蒂带到了巴尔莫勒尔堡,而不是把艾伯特亲王带到北京。

这不是史学家们通常所说的历史。大多数学者在文化、宗教信仰、价值观、社会制度或者盲目的随机事件中寻找解释,而不是关注确凿的物质现实世界,少数人一谈起规律法则就哑口无言。但是,在考虑并剔除某些备选因素之后,我将更进一步,在第十二章中指出,历史的规律事实上有助于我们预见未来。到了西方主宰阶段,历史并没有终结。发展悖论和后发优势仍然在起作用,创新推动着社会发展,而毁坏则使之倒退,这两股力量仍然在角逐。事实上,在我看来,这种角逐正变得前所未有的激烈。新的类型的发展和毁坏预示着——或者威胁着——它们不仅会改变地理学,而且会改变生物学和社会学。我们这个时代面临的一大问题,并不是西方是否会继续主宰世界,而是我们人类作为一个整体,能否在灾难使我们一蹶不振之前,突破创新,进入一种全新的生存模式。


[1] 有些人甚至认为,中国船员早在15世纪就到达了美洲。但是,正如我将要在第八章中论述的,这一说法可能是天方夜谭。对于这种假想的航程,最可能作为证据的是一张世界地图,2006年曾在北京和伦敦展出。主办方声称,这是一幅1418年中国原作的复制品,绘于1763年。这张地图与真正的15世纪的中国地图迥然不同,而与18世纪法国的世界地图极为相似,比如将加利福尼亚描绘成一个岛屿。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一位18世纪的中国地图绘制者综合了15世纪的中国地图和新近得到的法国地图绘制而成。绘图者或许并不想欺骗任何人,但是21世纪那些汲汲于耸人听闻的发现的收藏家们,却心甘情愿地欺骗了他们自己。

[2] 1英尺≈30.48厘米。——编者注

[3] 埃尔南·科尔特斯(1485~1547),西班牙殖民者,建立了西班牙在墨西哥的殖民统治。——译者注

[4] 孟特儒二世,阿兹特克人的第九代首领,西班牙占领墨西哥初期的统治者。——译者注

[5]  王国斌2005年离开了加州大学欧文分校,但只搬迁了40英里(1英里≈1609米),到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王国斌还有个合著者:詹姆斯·李(James Lee),后者任教的地方离欧文分校也只有40英里,即帕萨迪纳的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

[6] 1英寸≈2.54厘米。——编者注

[7] 1英亩≈4046.86平方米。——编者注

[8] 作为学术的生物学是一片极为广阔的领域,本书采用的是生态/进化视角,而不是分子/细胞视角。

[9] 我使用“社会学”作为缩略术语,用以描述更为一般的社会科学,主要是那些概括所有社会如何运转的分支学科,而不是那些聚焦于社会差异的学科。这条定义超越了社会学、人类学、经济学和政治学之间传统的学科界限,着重强调生物学与社会科学的交叉领域,尤其是人口统计学和心理学。

[10]地理学,同生物学和社会学一样,是个庞大而定义宽泛的领域(事实上,它的定义如此宽泛,以至于20世纪40年代以来,许多大学纷纷取消了地理系,因为这些大学认为地理学根本算不上学术意义上的学科)。我更多地采用的是人类/经济地理视角而不是物质地理视角。

[11] 19世纪以来,人们将这一地区误称为“中东”。

[12] 美索不达米亚是古希腊语,意思是“两河之间的土地”。美索不达米亚是古巴比伦的所在,在今伊拉克共和国境内。习惯上,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用美索不达米亚来指称公元637年阿拉伯入侵以前的这一地区,之后则称为伊拉克。

[13] 美索不达米亚是古希腊语,意思是“两河之间的土地”。美索不达米亚是古巴比伦的所在,在今伊拉克共和国境内。习惯上,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用美索不达米亚来指称公元637年阿拉伯入侵以前的这一地区,之后则称为伊拉克。

[14] 我从经济学家亚历山大· 格申克龙(Alexander Gerschenkron)处借用了这一术语,尽管后者使用这一术语的方式与我略有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