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伦与其他人之间的通信(第25/35页)
1928年10月11日 波士顿
亲爱的米沙:
向你的灵魂致意。关于我的健康,你问得那样详细,你真好!你的心真宽!我患了大家都知道的夏季痛风症;待到夏天过去,酷热消退,痛风也便消失了。
我知道你已返回新巴比伦470,已是三个星期前的事了。喂,青春之美呀,你从你那隐身的宝库带回来了什么宝贝呢?我一周后返回纽约,必将去翻看你的口袋,以便弄到你带回来的宝物。
《耶稣》471一书耗去了我的两个夏天,有时是在病中写,有时身体倒还好。不瞒你说,尽管这部书已经出版,如同“鸟儿已飞出樊笼”,但我的心仍在书中。
米哈依勒,代我向你我的兄弟们问安。上帝保佑你平安。
纪伯伦
1929年3月26日 电报
你的电报令我深受感动。我好多了。健康将慢慢得以恢复。有人对我说:“你停止工作一年吧!”对于我来说,这比生病还要艰难。只要坚忍不拔,生活中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呈上对你和同仁们的友情。
纪伯伦
1929年3月26日 波士顿寄往纽约
亲爱的米沙:
你问到我的健康,情感多么美好深厚!米沙,我的情况已变得“可以”,痛风症或“神经痛”已经消失,肿胀情况也已向反面转化。至于疾病,则在比神经、骨骼更深的地方。我已经思考过多次:那究竟是疾病,还是健康?
米沙,情况如此,那究竟是健康,还是疾病呢?……那是我的生命四季的季节,在你和我的生命中都有冬天和春天。你和我,实际上,我们都不知道哪个更好。我们见面时,我将把情况告诉你;到那时,你便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高喊:《你们有你们的黎巴嫩,我有我的黎巴嫩》472!
在水渠之中,没有比酸柠檬更好的了。我每天都吃……余下的全托付给上帝!
在一封信中,我对你说医生禁止我工作,但是,我却不能不工作,哪怕是静静思考,或争胜斗气……出一本关于米开朗琪罗、莎士比亚、斯宾诺莎和贝多芬等四个人的故事的书,你看如何?每个人的故事是否都是由人心中的痛苦、志向、孤独和希望的必然结果?……此外,关于《先知花园》一书,则已是既定之事。但我认为,现在还是远避出版商更好些。
问候你和我的亲密兄弟们好。上帝保佑你永做我的好兄弟。
纪伯伦
1929年5月22日 波士顿
米沙兄:
我今天的情况比离开纽约的那天好。我是多么需要休息一下,多么需要远离社会及其喧闹和难题呀!我将轻松一下。米沙,我将远离一切,但希望在精神和情感上离你和兄弟们近些。请你们不要疏远我,不要忘记我。
向你和阿卜杜·迈西哈、拉希德、奈迪穆、奈西卜及上帝用纽带与我们联结在一起的每位兄弟问好。
兄弟,苍天护佑你,并为你祝福。
纪伯伦
致伊米勒·泽丹
伊米勒·泽丹(1896—1982),生于埃及。其父乔治·泽丹是著名的《新月》杂志的创办人,留下大量文学评论及历史小说。
1914年毕业于贝鲁特美国大学。是年,其父逝世,由他继续经办《新月》杂志。他一接工作,便开始扩大该杂志的出版工作,发行了一批有关政治、社会、笑话和艺术的阿拉伯文和法文版杂志。
有的杂志至今仍在发行着,如《画报》、《星星》、《星期一》和《夏娃》等。
此外,还出版发行了《新月》系列丛书和《新月故事》系列丛书。
伊米勒十分重视出版新文学成果和阿拉伯遗产一类的书,同时重视著作与翻译,因此,留下许多书籍。
伊米勒兄弟:
……
我过去和将来著书的第一个目的是写些能够滋养心灵和有利于神魂的东西。假若那里有物质利益,我想成为最后一个而不是第一个取利的人;即使我想做最后一个取利者,也是一种形式的自私;请不要认为我不是个人主义者!
我的健康状况现在较过去好。但是,它仍像一把断了弦的吉他。令我心烦的是,环境已使我处于每天必须工作十个小时的状态下。我根本不能抽出比四个或五个小时更多的时间用于写作和绘画。心有余而力不足。再没有比这更难过的事了。
我觉得——并非谦虚——自己仍然是站在路端的人。我在写作和绘画中度过的二十年,只不过是准备和立志时期。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做出过值得留存在太阳面前的事情。我的思想尚未结出成熟之果,而我的网也尚未被水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