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刊终期(一)(第44/44页)

“最高尚最愉快的心灵的最愉快最高尚的俄顷的遗迹”,是何等的可贵与可爱!我们相信凭着想象的同情与黾勉的心力,可以领悟事物的真际,融通人生的经验,体会创造的几微。我们想要征求爱文艺的诸君,曾经相识与否,破费一点工夫,做一番更认真的译诗的尝试:用一种不同的文字,翻来A纯粹的灵感的印迹。我们说“更认真的”,因为肤浅的或疏忽的甚亵渎的译品我们不能认是满意的工作;我们也不盼望移植钜制的勇敢;我们所期望的是要从认真的翻译,研究中国文字解放后表现致密的思想与有法度的声调与音节之可能;研究这新发现的达意的工具,究竟有什么程度的弹力性与柔韧性与一般的应变性;究竟比我们旧有的方式是如何的各别。如其较为优胜,优胜在那里?为什么,譬如,苏曼殊的拜轮译不如郭沫若的部分的莪麦译,(这里的标准当然不是就译论译,而是比较译文与所从译)。为什么旧诗格所不能表现的意致的声调,现在还在草创时期的新体即使不能满意的,至少可以约略的传达?如其这一点是有凭据的,是可以共认的,我们岂不应该依着新开辟的途径,凭着新放露的光明,各自的同时也是共同的致力,上帝知道前面没有更可喜更可惊更不可信的发现!

我现在随便提出五六首短诗,请你们愿意的先来尝试,译稿(全译不全译随便)请于一二月内寄北京西单石虎胡同七号,或交郑振铎君亦可。将来或许有极薄的赠品,但也或许没有。译稿选登《小说月报》或《理解月刊》(未出版)。我还得声明我并不敢僭居“主考”的地位,将来我想请胡适之先生与陈通伯先生做“阅卷大臣”,但也不曾定规,总之此次征译,与其说是相互竞争,不如说是共同研究的性质,所以我们同时也欢迎译诗的讨论。(所附原诗从略——编者)

(原载:民国十三年三月十日《小说月报》第十五卷第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