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第2/5页)

  到了深夜,我正在熟睡,毛毛却跳到我的耳边一个劲地唱歌,硬是把我从周公的宴会上拉回了房间里。我不耐烦之余,翻了个身,却感觉到满枕头上散落着些许指甲盖大小的颗粒,我打开床头灯,只见半个枕头上稀稀拉拉地散落了十来颗猫粮。

  毛毛见我醒了,兴致勃勃地叼了两颗猫粮放到我的嘴唇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不停地对我喵喵叫,大概是叫我吃点东西。

  我被这举动,弄得又生气又好笑,我摸着毛毛的头:“这个东西太上火了,我现在不能吃。”

  谁知道我话音未落,毛毛就不乐意了,加大了音量冲我喵喵地叫,叫了有一会儿,无奈之下,我从枕头上拿了两颗猫粮放进嘴里,在毛毛严肃的眼神中,煞有介事地开始品味。

  我嚼了两口猫粮,那味道就像苏打饼干,但是没什么咸味,我感觉好奇,又吃了两颗,发现红色绿色不同的形状,竟然还有不同的海鲜味和奶味。待我把猫粮咽进肚子里,竟然顿时感觉胃口大开,吃得下东西了!

  当时的我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还是怎么地,也没想着去弄点别的吃的,只是一股脑地把枕头上那几颗猫粮给吃光了,这还不够,我吃上瘾了竟然想着去厨房多弄几粒猫粮吃吃。

  我费力地爬起来,穿上外套,毛毛屁颠屁颠地跟着我来到厨房。我打开了放猫粮的橱子,拿了几颗正准备放进嘴里,才突然想起来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作泡面。

  5

  2012年底,毛毛两岁,猫步成熟,行动举止典雅端庄,通体雪白金黄的长毛,配合着细长的眼眸,比起《聊斋志异》里的狐狸还要妖艳几分。

  那时的我由于工作调动,搬了新家。

  搬家当天,我请了家政公司,他们负责搬运所有的家具行李。我两手清闲地把毛毛裹在胸前的大衣里,这小妞从小没怎么出过门,刚上车就吓尿了,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它已经挠烂了我内穿的毛衣。

  到了新家,我把毛毛放在阳台的角落里,开始忙里忙外地往家里搬东西。晚上8点一切都安顿好了,我突然发现我找不到毛毛了,一下就把我吓坏了。

  我安慰自己毛毛一定是怕生,躲在了新家的某一个角落,于是我翻箱倒柜地找遍了整个屋子,却仍旧不见毛毛的猫影。

  确定了家中无猫,我便坐下来仔细地回想整个搬家的过程,想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毛毛在搬家的过程中,受到了惊吓,独自跑出了家门。

  可能性在脑子里一成立,一瞬间脑海掠过种种画面:毛毛可怜兮兮地在冷风中淋着雨挨饿受冻,被成群的野猫欺负,被恐怖的野狗追杀,被下水道的老鼠嘲笑,被变态的陌生人虐待,骨瘦如柴翻着垃圾,得了猫瘟奄奄一息……想着想着当下我就坐不住了。

  我急忙拿着手电筒开始地毯式搜索。

  我学着猫叫找遍了整个小区,每一个有可能的角落,每一片草丛,30层高的公寓,两条消防通道,硬生生地搜索了两遍。我们这栋楼所有防盗门和我家类似的门户,被我敲了个遍。

  打印了50张寻猫启事,贴遍了整个小区,直到凌晨3点,我实在爬不动楼梯了,手电筒也快没电了,才回到家里。

  刚一静下来,想到早上还和我一起起床的毛毛,如今只能存在于我的幻想里了,每一个有关毛毛的回忆,都能让人感到窒息的揪心。

  天快亮了,贴在寻猫启事上的号码没有响起,我只能安慰自己:猫各有天命,但愿寻猫启事明天能起作用,或者毛毛福大命大能遇到一个好人家收留它。

  正当我思绪混杂之时,只听见一声细小的猫叫从厨房传来,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厨房,只见毛毛孤零零地站在厨房的空地上,毛发凌乱,犹如刚睡醒,眯着眼睛看着我。

  那一次我把毛毛抱在怀里,不知怎的就是止不住泪水。

  6

  2013年初,毛毛渐渐地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刻黏着我,渐渐地只有它开心的时候才跟我互动,而且时间不会超过20分钟就会想要挣脱,然后找一个视线能看得到我的位置,静静地思考猫生,睡觉的位置也从我的脑袋边上换到了床脚。

  我尝试了无数种办法,买猫玩具,做猫饭,学猫的样子和毛毛互动,都没能找回遗失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