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四千年(第3/4页)
娜娜轻松地笑着:“今晚,是我们那段纠结关系的最后夜晚,不提曾经的恩怨是非,只求这个句点,圆满美丽。”
娜娜笑容里的释怀感染了茶米,茶米也放开了愧疚和不安的情绪,恢复了那个谈笑风生、每一句话都能说到女孩心里的自己。
酒杯交错,两个纠结的冤家,终于拿出了最真实最原始的自己面对彼此,娜娜很久很久都没有笑得如此甜蜜了。
一顿晚餐,娜娜兴许因为太过开心,毫无节制地任香槟流淌进胃里,最终醉得不省人事,茶米把娜娜扛到酒店,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帮娜娜脱了鞋,开好暖气盖好被子,感触万千地看着这个痴情的少女。
最后茶米忍住了在娜娜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的冲动,离开了酒店。
酒店门前,茶米深深地叹了口气,叹的是这么长时间的愧疚终于落下了心头,叹的是美丽的娜娜终于放下了自己。
所有的恩怨是非终于停止在了这里。
9
离情人节结束还有一个小时,茶米匆忙带着鲜花和巧克力赶回家去。
轻易地哄好了矢曼,一切完美。想到那些或哀求或咒骂的私信短信,再也不会猝不及防地搅进自己的生活里了。
这么久以来的愧疚终于放下,茶米一如既往地拥抱着矢曼,如婴儿般安心睡去。
10
天色微亮,娜娜在酒店里醒来,顶着狂晕的脑袋,踉踉跄跄地颠到茶米家门口,用早就偷偷配好的钥匙打开了茶米的家门,静悄悄地走了进去,打开房间,她看见茶米躺在床上,抱着矢曼,两人仍旧沉沉睡着,丝毫没有察觉娜娜站在旁边。
娜娜含着泪幸福地笑着,轻轻地把身上的大红色披肩拿下来,平平整整地盖在熟睡的茶米身上,她深情地看着茶米,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了一把锐利的瑞士军刀,双手颤抖着举着军刀,刀刃一点一点地往茶米的喉咙口挪去。
原来娜娜在泰国的时候,找过一位蛊师,在那个阴森得让人发慌的古庙里,蛊师对她说:“两个人若是包裹在鲜红里同时死去,那这两个灵魂便会在一起一劫不可分离。”
娜娜问:“一劫是多久?”
蛊师:“八万四千年。”
11
刀刃徘徊在熟睡中茶米的喉咙口,始终没有向下半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娜娜从幸福,到怀疑,到害怕,强忍着放声大哭的冲动,到后来变成压抑着气息悄无声息的抽泣:“八万四千年……八万四千年……”
她太爱茶米了,爱到连那可笑的“永恒相伴”就在面前,也不忍心伤害茶米一丝一毫,莫名的压力和恐惧排山倒海地朝着娜娜扑面而来。娜娜再也不能压抑住气息,所有的情绪转化成了歇斯底里的哀号、哭泣。
一声哭泣,把茶米惊醒,黑夜里茶米看着站在床边的红衣女人,被吓得魂不附体。
慌忙中他看清了这女人是娜娜,还没等矢曼反应过来,就一把用被子捂住了矢曼,不想让矢曼看到发生的事情,拉着娜娜就往客厅里跑去。
茶米愤怒地说:“不是说好了最后一次吗,你为什么跑来这里?”
茶米维护矢曼的举动,又激起了娜娜的占有欲,泰国古庙里的场景,在娜娜的脑海里开始无限放大、盘旋,酒精上头的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她愤愤地说了一句:“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说罢,娜娜举着军刀就径直朝茶米的喉咙捅去。
奈何茶米长年学习搏击,他不知道娜娜手里有刀,于是没有闪躲,只是轻轻地用手指把娜娜的刀刃挡开,挡开之后才发现那把锐利的军刀,已经深深地划伤了自己。
娜娜见伤不到茶米,愤愤地说了一句:“好,既然我伤害不了你,那我就解脱自己。”
说罢便要往窗外跳去,撕扯中玻璃的碎屑把娜娜的手臂割得伤痕累累,鲜血满地。
12
医院里。
娜娜和茶米缝好了针,娜娜伤情严重,医院给她安顿了一个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