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3页)
“当时我们监视了很多人。据内部情报透露,汉德及其同伙将埃里克·鲁道夫藏匿了一段时间。”
“如今他在哪儿?”其实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汉德在2000年没有使用公共事业服务。”
“此后你再也没找到过他。”我接着说。
“是的。”
“可现在你找到了。”
威廉姆斯连忙点了点头,“一位牙科医生说样本是匹配的。”
闻听此言我震惊不已,“你找到他的牙齿样本了?”
“汉德的母亲现今仍居住在波特兰。伊莱12岁时做过口腔正畸评估,他母亲至今仍保留着当时的石膏模型和X光片,根据牙科学的理论,这些足以证明一个人的身份。”
“系统中难道没有汉德的指纹?”拉拉比问。
“他从未遭到过逮捕,没有服过兵役,也没有从事过一项需要经过安保甄别的工作。”
“让我猜一猜,”我说,“当时联邦调查局怀疑汉德和爱国武装队正策划一场类似发生于俄勒冈州的生物恐怖主义袭击,只是这次换成了蓖麻毒素。”
“对。”
“我现在可以理解1998年你为何那么谨慎唯恐有误了。”
“我们可不敢听任蓖麻毒素蔓延开来。”
“可这事终究还是没有发生。”
“是的。”
“汉德怎么就搞到蓖麻毒素了呢?”拉拉比问。
“我们推测他可能一直在研制这种毒素。”
“北卡罗来纳产蓖麻?”
“这并不难。”
我们全都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汉德最后怎么会被塞进一只装满沥青的桶里呢?”我说出所有人内心深处的这个疑问。
“是不小心毒死了自己?跌下来时头碰到了地上?被他同伙给收拾了?老实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凯尔·洛维特和辛迪·甘保的下落呢?”我问。
“也不知道。”
“他俩会不会其中有一人是联邦调查局的内应?”我问。
“据我所知没有。”
“呃。”
我直视着威廉姆斯的眼睛。他没有回避我的目光。
小小的办公室里突然充满肃穆的气氛。等到威廉姆斯打破沉默时,他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两分贝,跟我刚才见到他时同样兴奋。
“苦苦搜寻终于有了结果,布伦南博士。”
“抱歉?”威廉姆斯的这句话让我一头雾水。
威廉姆斯朝他的搭档抬了抬下巴颏。
兰德尔刚一开口,我就知道他为什么平时总是缄默不语。他音量很高,且带有浓重的鼻音,似乎更适合做一名好莱坞的理发师而非联邦调查局特工。
“阿尔达·皮克利·温格自1964年起拥有位于康科德联合公墓路上的一座住宅。此处房产距昨晚某人打你电话时所在的K环路不到1/4英里。”
我仿佛觉得有好多条虫子正在两条胳膊上蠕动。
“阿尔达和格雷迪是近亲?”真蠢。我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格雷迪是她儿子。”
“你觉得是格雷迪·温格打电话提起伊莱·汉德这个人的吗?”
“温格的运输车现在停在他母亲的那栋房子里,我们有理由相信它昨天整夜都停在那儿。”
“格雷迪·温格是谁?”拉拉比问。
“他是赛车场的一名维修工,声称自己看到辛迪·甘保和凯尔·洛维特与一名男子发生争执,然后钻进一辆车不见了。”
我的脑袋瓜里又是一阵酥痒,却无处可挠。
“什么车?”
“一辆1965年款福特野马。”威廉姆斯补充道。
霎时间,我只觉得脑中灵光乍现,倏地冒出一个念头。
我从椅子上猛地站起身。
“一辆1965年款佩蒂蓝福特野马,后座车窗上贴着黄绿色花纸。温格上周一在赛车场就是这么跟我和斯莱德尔说的。你们能查查他1998年以来的陈述笔录吗?”
两位特工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接着威廉姆斯稍稍往下努了努下巴颏,动作幅度之小,令人难以察觉。
兰德尔起身走进大厅,稍后又回到办公室。
“一辆1965年款佩蒂蓝福特野马,后座车窗上贴着黄绿色花纸。”
“你确定这是他说的话?”
“他的原话,一字不差。”
“时隔多年一个目击证人仍能提供和当年措辞完全相同的证词,这概率有多大?”我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
威廉姆斯好像在思考这个问题,“你认为温格的目击证词纯系编造?他反复练习那句话以防说漏嘴?”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说的那辆福特野马车总是查无下落。想想看。如此少见的一辆车?”
“温格为什么要撒谎?”
没人能够回答。
“斯莱德尔说温格蠢得离奇。”拉拉比说道。
“他的确算不上聪明。”我附和道。
“那为什么还跟你提到伊莱·汉德?”威廉姆斯提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