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3页)
“她心情不好。”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
“听我说,彼得。我按你说的做了,她诉苦,我听着。”
“你大概不只是听吧。”
“我既没提建议,也没谈想法。”
“她要的不是这些。”
我努力让自己显得老练些,“萨默观人阅世,有她自己独特的眼光。”
“你都把她变成一个狂想家了。”
是她太笨了。但我没说。
“你都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敏感易怒?”彼得问。
“你对筹划的婚礼漠不关心,让她感到不安。”
“有谁会在乎纸巾是什么颜色,白霜是什么味道,或者蛋糕是什么形状?”
“你的未婚妻。”
“她的脑子怕是中了邪。”
没有多少脑子。同样,这句话我只是憋在心里。
“但你不该告诉她我讨厌婚礼。”彼得说。
“我没有,我只是说你并不热衷于典礼仪式之类的事情。”
彼得没有参加他的高中、大学和法学院的毕业典礼。我们俩的婚礼是我妈妈黛西·李一手操办的。她包揽一切,事无巨细,就连纸巾盒上的珍珠也是她亲自挑选的。纸巾盒置于瓷盘之上,与饰有雪白花边的亚麻桌布相映成趣。彼得只是最后在教堂露面而已。
“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彼得不耐烦地问道。
用眩晕枪?
“不妨假装一次。”我说,“纸巾就挑件乳白色的或白色的,蛋糕选草莓味或是樱桃味的。”
“可她总是跟我唱反调。”
“至少你尝试过。”
“我这把年纪不需要那些垃圾摆饰。”
“彼得?”
“我在。”
“她真说过你有不死不活的德性?”
对方挂掉电话。
跟前夫费了这么多口舌,‘我需要活动一番。
博蒂看着我系耐克运动鞋的鞋带。
“你觉得那个蠢女人有什么问题?”我问。
没有回答。
“她实在太肤浅了,浅的就像是盥洗室洗脸池里的水。”
博蒂没有任何反驳我的意思。
天气开始有点夏天的味道,才上午8点15分,气温已达82华氏度。
我抄了条近道,沿着皇后路穿过公园跑了一圈。9点半我回到家冲了个澡,然后穿上衣服。
想到斯莱德尔可能来电话告诉林恩·霍布斯的消息,我打开电脑,发了几封邮件,付了几笔账单。接着,我在《法医学》杂志上读到一篇文章,该文探讨如何利用氨基酸外消旋率推测年龄。不错的文章。
到了11点,电话还是没有响。
此时我需要换换环境,便决定去一趟梅克伦堡法医局。我要完成垃圾场无名尸的检验报告,再将骨样装袋封存,如需进行DNA检测,这份样本就能派上用场。
我还没到办公室就见拉拉比冲出门来。
他的脸色告诉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