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7/8页)
弗朗西丝·查德威克身材高挑、相貌姣好,天生的金发碧眼,一身穿着打扮就像杂志上的模特儿,但现在已开始变得有点丰腴,如果从温和善良的脸庞来评判一个人的话,那她并不算是个有爱心的人。
她说,前一个证人确实是她的丈夫,她和他一起住在伊灵,他们没有孩子。她现在偶尔还会在服装界工作,并不是因为她需要维持生计,就是想多挣点儿零花钱,而且她也喜欢那工作。是的,她记得她丈夫去了拉伯洛,随后又去了哥本哈根出差。他从哥本哈根回来的时间比约定日期晚了一天,那天晚上他们是在一起的。接下来的一周,她开始怀疑丈夫在外面有了新欢。后来一个朋友证实了她的疑虑,说她丈夫带了一个人住在河边的那栋别墅。
“你有跟你的丈夫谈论过这件事吗?”
“没有。谈了也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他就像一坛蜜浆,总是会招来一些苍蝇。”
“那么,后来你做了什么?或打算做什么?”
“就像我对付苍蝇那样呗。”
“那是怎样呢?”
“我痛打它们。”
“所以,你出发去别墅,打算不管那里是什么样的苍蝇,都要痛打一顿。”
“没错,就是那样。”
“那你在别墅发现了什么?”
“我深夜才过去那里,希望可以抓到伯纳也在那儿——”
“伯纳就是你丈夫?”
“以及如何——嗯,我是说,是的。”她看到法官的眼睛,慌忙回答道。
“然后呢?”
“门没锁,于是我就直接进去,到了客厅。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是你吗,伯纳?你让人家等得好寂寞哟。’我走了进去,看见她躺在床上,身上穿着十年前在荡妇电影中经常看到的那种睡衣。她看上去邋遢不堪,我对伯纳的品位还真有点吃惊。她当时正在啃一块超大的巧克力,盒子就放在身边的床上。整个场景,就像糟糕的三十年代的样子。”
“请注意只说故事的重点,查德威克夫人。”
“是。不好意思。然后,我们进行了一番通常的对话——”
“通常的?”
“是的。就是‘你在这儿做什么’之类的。你知道的,那种委屈的正室与受宠的新欢之间通常的对话。但不知怎么地,她令我十分恼怒,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之前我从未对这种事太过在意。我的意思是说,之前的时候,双方只是会痛痛快快大吵一架,如此而已。而这个小贱人就是让我恶心反胃。所以——”
“查德威克夫人!”
“好嘛,对不起。但你确实说过让我用自己的话讲。好吧,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个——我是说,她已把我激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我就把她从床上拖下来,狠狠在她脑袋上打了一巴掌。好笑的是,她当时满脸讶异,看来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她说:‘你打我!’就那样;然后我说:‘从现在开始,会有很多人这样打你,我的小乖乖。’接着又给她一巴掌。接下来呢,就是一场厮打了。坦白讲,我很占优势,一来我比她高大有力,再者我当时正怒火中烧。我把那件愚蠢的睡衣从她身上扯了下来,只听咚的一声,她被地板上她的一只拖鞋绊倒,摔了个仰面朝天。我等着她爬起来,但她没有,我就以为她昏过去了。于是我走到浴室拿了条湿毛巾,把她的脸擦了擦,然后到厨房去煮咖啡。那时我已经冷静下来,想着等她醒来后也会冷静下来。我将咖啡冲泡好,放在桌子上。然而当我回到卧室的时候,才发现她刚刚的昏倒只是逢场做戏。那个小——那女孩已经跑掉了。她是有时间穿衣服的,所以我就以为她匆匆穿上衣服跑开了。”
“然后你也离开了吗?”
“我在那儿等了一个小时,想着伯纳——我丈夫可能会过来。那小丫头的东西扔得乱七八糟,于是我把它们全部丢到她的行李箱里,塞到阁楼拐角下面的橱柜里。然后又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她一定是用勺子来擦香水的,满屋子都是她的气味。后来,伯纳没有过来,我也就离开了。我一定是刚好跟他错过了,因为那晚他确实去过那儿,但几天后我才告诉他那天我做的事情。”
“那他有何反应?”
“他说,真遗憾她母亲十年前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他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吗?”
“不担心。我倒有一点,直到他告诉我她家就在艾尔斯伯里附近,她很容易就能搭上便车回家。”
“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她已经回家了?”
“是的。后来我问他,是不是最好确认一下,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那他是如何回答的?”
“他说:‘弗朗西丝,亲爱的,那个“孩子”比变色龙还知道如何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