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序(第3/3页)

理想主义者希望犹太人与阿拉伯人和平相处,但两个世界中的极端主义人士对此竭力反对。1993年,以色列总理拉宾和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主席阿拉法特在挪威达成了《奥斯陆协议》。天真的人们曾一度以为巴以和平在即,但两年后拉宾便倒在了犹太极端主义者的枪下,巴以双方冲突再起,和平再度遥遥无期。一向主张巴以和平的奥兹因在1994年攻击犹太定居点的极端主义分子,也被右翼人士称做叛徒,这在某种程度上与小说的开头相呼应。浮现在普罗菲脑海里的那幅画面:爸爸、妈妈和邓洛普军士在安息日清茶一盏,共话双方感兴趣的话题,雅德娜在吹竖笛,而“我”躺在她脚边的地毯上,地下室里一只幸福的黑豹,迄今依然可以说是作家心目中的一个美好梦想,只是里面的人物发生了变化。从这个意义上,《地下室里的黑豹》用形象的笔法表达了作家的人生理想,在历史与现实之间建构了一种象征性的联系,对本民族信仰深处某种极端性因素发出了危险信号。

当然,小说的动人之处不只在其意蕴,也在其行文、肌理与格调。英国警察离去后给主人公心灵深处留下的永远的痛,母亲故事中那不知漂向何方的蓝色百叶窗,声声竖笛中缓缓重现在记忆中的一个个故人、一件件旧事,使人会在掩卷时慨叹,这就是奥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