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第7/7页)
艾米利奥写完后,她看都没看就开始直接抄写,她很享受在信的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她分析自己具体该怎么表现的时候,要比现在这种不加批判地认可更为理智。她无法真正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封信的内容上,她还要分散一部分注意力到她的书法上。
她盯着信封的外面,突然问巴利有没有提起带她参加化装舞会的事情。虽然艾米利奥身体里沉睡的道德家还没有醒来,但他极力劝阻她去那个化装舞会,他怕沃尔皮尼会听到这事。但是,她已经准备好了反对他的观点。“噢,对,我现在当然可以去化装舞会了。直到现在我都没去过,全是因为那个卑鄙的人,但是现在,他知道就知道吧,我不在乎!”
那天,艾米利奥等到了很晚才见到她。那天下午,她在巴利的画室里为他当模特。结束后,她还得去德路易吉家一趟,到很晚才能回来。她之所以同意和他见面,就像她说的那样,是因为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他。但她不想在巴腊喜的房子那边见面,因为她想早点回家。他们要一起散步,就像他们刚认识时那些快乐的日子。然后,他送她回家。她昨天喝了太多酒,现在还是很累,需要好好休息。听到这个提议,他很开心。他习惯于在追寻往日的情感中获得快乐。那天晚上,他要像从前那样,再好好地看看海的颜色、天的颜色,还有安吉丽娜头发的颜色。
最后,她说了再见。她请他把那封信寄给沃尔皮尼。他站在马路中间,手里拿着那封信——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为卑贱的事情。也正是通过这件事,他明白安吉丽娜再也不会属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