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1989年于伦敦Virago出版社 出版的《忠勇之家》(第2/5页)

在这样的背景下,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简在《笨拙周刊》、《旁观者》和《新政治家》上刊登诗歌和文章,作为一名独具风格的作家崭露头角。在她的一篇文章中,她曾以轻蔑的口吻谈及自己“一生中从未写出超过30行的诗,从未写出悲惨的哀伤的素材,只有爱和鲜花...”但实际上,她更喜欢写诗歌。她的抒情诗简洁明快,富有都市气息,充满了关于爱和失去、年轻与成熟的诗句,难忘又中肯。她在《在一个沉闷的聚会》开头写道“我最多能再活五十年”,又在结尾写道“那么,上帝啊!是怎样挥霍无度的愚蠢把我带到这里——呼吸陈腐的烟雾,喝着、聊着、想着索然无味的东西?”

《忠勇之家》创作的缘由是伊恩·弗莱明[2]的哥哥皮特·弗莱明邀请简活跃一下《泰晤士报》的法制版,他说那里充斥着关于啄木鸟和白鼬的文章。简当时已经在为泰晤士报写活泼轻松的社论。他请她写“过着平凡生活的平凡女人,和你自己很像的那种。”,不过他必定是知道的:她的生活方式,她准确的洞察力和她的才能远不普通。她把所有这些都转移到卡罗琳·密涅瓦身上。(密涅瓦是她从纹章图案上借来的姓氏:是一种装饰礼服的白色毛皮;而卡罗琳这个名字则逗弄人般地直到快要结束才出现。)文章每隔几周就会刊登出来,并且立刻获得了成功。人们会写信给密涅瓦夫人;简·斯楚瑟徒劳地坚持说自己并不是密涅瓦夫人,她的孩子也并不是密涅瓦夫人的孩子。没人受骗。她的孩子杰米、珍妮特、罗伯特和维恩、朱迪、托比的年龄完全一样并且做了同样的事情。杰米记得就是他的鱼饵腐烂了,发出可怕的臭味,就像维恩在“斯塔灵思”做的那样。

1939年10月,就在战争爆发后,《忠勇之家》出版成书。不久之后,简带着她两个幼子去了美国,在那之前她就被邀请去做演讲,她的书成为了每月一书俱乐部的精选书目和最佳畅销书。美国诗人和作家斯蒂芬·文森特·贝内特写到,这些散文“写得很美,美在形式、风格和文字的言浅意深……无一字不妥帖,如同被精心照料的花园里盛开的花朵。密涅瓦夫人还成功表现了温暖而智慧的迷人个性。”当时依旧是中立国的美国,被密涅瓦这个他们眼中的受战争影响的普通英国家庭迷住了。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告诉简·斯楚瑟,《忠勇之家》极大地加速了美国的参战;温斯顿·丘吉尔说《忠勇之家》对同盟国的贡献比一个小型战舰舰队还大。

在纽约,他们最初和瑞秋·汤森姨妈住在贝克曼街,后者理所当然地安排简列入纽约社会名人录;有左翼倾向的简对此很不高兴。之后她和两个孩子居住在中央公园的南侧。

她的女儿珍妮特·兰斯说简留给他们一个最好的词——热情。小时候她有时会把自己的名字写成“Joyous”(意为欢乐的),“她全力以赴地生活,兴高采烈、充满能量而又优雅美丽。她热爱文字,会像一个蝴蝶爱好者一样去捕捉和审视它们。”(在密涅瓦夫人看来,文字“是唯一能捕捉情绪的网,是唯一能对抗遗忘的武器。”)

从《忠勇之家》的第一页就能看到显而易见的热情。她想,对生活的热情是“一个偶然得到的上天的馈赠...不可能习得,但谢天谢地,也几乎不可能失去。”雷恩-庞蒂菲克斯一家缺乏热情,每次被他们邀请用餐,她都会心情低落;而新的打杂女佣B太太,却充满热情,“总是愉快地大笑”。

写作时她抬着脚靠在沙发上,使用质量上乘的横格纸和镶金钢笔。在一个以“笔、墨、纸”为主题的演讲中,她说“天才可以在旧信封背面写作,但如果只是人才就需要钱能买到的最好文具”。但是在某项活动中发现她身影的情况则更为普遍。

她一会儿要学吹笛子和弹琵琶,学盖尔语或世界语,玩象棋,烘烤粘土刺猬。一星期后,又在制吉他,自学纸糊墙又或是在外赫布里底群岛采集植物。她在靠近来伊市的小屋后花园里建了一艘小船,我们被她的热情所感染,都参与进去。她的家人和朋友都不记得有沉闷的时刻。

尽管“J in VBT”(joke in very bad taste)(粗俗笑话)和“J in WPT”(joke in worst possible taste)(最粗俗的笑话)是她非常喜爱的两个缩略语,但她一直都钟爱恶作剧。一次,为了证明上层阶级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的佣人,在卡尔特曲黑的餐会上,她假装生病,无法下来用餐,却在用餐期间打扮成一个女仆上菜,结果无一人识破,直到吃布丁时她坐在她丈夫的膝盖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在美国,她会把在大西洋海岸收集一口袋海贝散落在太平洋的沙滩上,说“他们会上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