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痞(第2/3页)

但越青君显然也十分有眼力见,并不会在宁悬明忙碌时打扰,通常挑的都是用膳时,或者宁悬明难得有空休息时。

比如现在。

天知道他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宁悬明默默扶额,“就说我太累,已经睡下了。”

“是,属下这就去!”随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走起路来都十分有气势,仿佛不是去通知的,而是去示威的。

大人一心为公,根本不会分心思在旁的事上,可他们却看得清楚,那姓越的贼子分明对大人心怀不轨,可大人已经有殿下了,才不会多看这贼子一眼,一切不过是贼子的痴心妄想罢了。

听完随从言语带刺的回复,越青君心中笑而不语。

“我与你家大人之间的事,与你有何关系?这般义愤填膺,难不成,你心中恋慕你家大人?”

随从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气极之时,却也记得不好对外暴露宁悬明与卫无瑕之间的关系,只在心中暗道:果然此人就是对大人有所图谋,心怀不轨!

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提醒大人。

见随从匆匆离开,越青君摇了摇头,看来下次还是得给悬明选更沉稳些的人。

当时固然想着此人在原著中便是在宁悬明身边做过文书,双方应当合得来,却忽略了对方也是在经历过多年沉浮后,才变得沉稳妥帖,眼下还远远不够。

“庄主,那我还唱吗?”那位已经画好妆容的名角走来询问。

越青君抬眸一笑:“唱,为何不唱?不唱岂不是辜负了今日难得画好的脸?”

闻言,那位名角也并未耽搁,对着越青君盈盈一拜,转身上台,随着乐声响起,开始唱了起来。

越青君站在台下,望着台上表演,渐渐阖眼,也不知是睡是醒。

另一边,随从回到宁悬明身边,将刚才的事说给宁悬明听,并信誓旦旦道:“此人巧舌如簧,花言巧语,大人可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宁悬明扶额。

他没想到自己要处理正事之余,还要面对眼前这样的荒唐事。

“越庄主性情乖张,言行皆有过分夸张之处,那不过是逗逗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初次见面时,宁悬明就领教过此人不着调的性子,因而即便之后对方言行皆有冒犯,宁悬明也并未放在心上。

世上有无瑕那般举止有礼的君子,便有越青君这样言行轻佻的痞子。

不说他已有无瑕,根本不会在意,便是没有,他也不会当真,对于这种人,当真的才是笑话。

随从言辞凿凿:“属下将他当做倾慕大人之人,他也并未反驳。”

“可他也没承认不是吗。”宁悬明扫他一眼,“在京城府中,无瑕也是这样教你肆意揣测他人,擅自给人定罪的吗?”

此言一出,随从当即心头一凛,低头认错:“属下知错,是属下冒犯了。”

宁悬明这话,既是说给随从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先前自己肆意揣测越青君在幕后推波助澜,却无任何证据,实在不该。

有些事,哪怕心中有了答案,但在证据确凿之前,都不该随意说出口。

“既然知错,找个机会随我向越庄主道个歉,日后莫要再犯了。”

随从低头应是。

宁悬明不是个会推脱事务的人,既然有了想法,便会尽早去做。

于是,一日都未过,天色将晚时,白日刚被拒绝过的越青君便收到了邀请。

宁悬明难得注重了一回场面,宴请的地点在县城最大的酒楼,原本是没开门的,还是宁悬明拖了人,又加倍给了银子,才借来这地方。

越青君人还未进,声音却先远远传来:“没想到宁大人对自己手下人这般好,不过是一句说嘴,竟也要特地摆这么大的排场。”

宁悬明笑了笑道:“并非是特地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先前庄主出手相救,如今又好心帮忙,我却一直未能答谢,白天还贸然推了庄主邀约,今夜是特地道谢又致歉。”

越青君施施然坐下,宁悬明扫了随从一眼,后者当即上前为越青君斟酒,“越庄主,白天是小的冒犯,还望庄主大人大量,不与小人计较。”

越青君却未看他,而是将视线落在宁悬明身上,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怎么会与你计较呢。”

他单手托腮,慢悠悠道:“真要计较,也是与宁大人计较,你说是不是?”

随从脸色一白,心中万分后悔。

宁悬明却摇头失笑,对随从使了个眼色,“越庄主是在开玩笑呢,不必当真。”

“罢了,这里有我就够了,你下去吧,没有要事,不要让人过来打扰。”

随从忙不迭告退。

相信在之后很久,他都会记得要谨言慎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