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样就难受了?(第2/3页)

“钟艾?”白祁轩在外面敲了敲门。

我赶忙出声:“白哥,我在这里。”

白祁轩轻轻拧动把手,将门推开,见到门后的我时,紧绷的五官这才松懈下来,眼里露出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生气难受了就喜欢到这种狭窄昏暗的地方躲着。”

以前,我用拆下来的旧家具和树枝,自己在小区的绿化深处搭了一个“避难所”。我当做自己的小秘密,将它分享给白祁轩。

我们一起在那里庆祝了我的十五岁生日,两个人分吃一块蛋糕。那还是父母离世后第一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避难所”就被人发现了,等我再去时已经只剩下一些残垣废料。

回忆起从前,我怅然若失:“白哥,刚才对不起……”

分明才过去五年,为什么我却觉得过去了好久好久?

眼角落下一点冰凉,白祁轩拇指抹过我的眼尾,叹了口气:“哭过了?”

以往让我心跳加速的碰触,今天引起的却是莫名的心慌——一想到身后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我就难以松弛下来。

“嗯。”

“先离开这儿吧。”白祁轩隔着衣服握住我右手手腕,将我带离了杂物间。

“你左手受伤了?”他扫了眼我的左手问道。

“没事的,就是扭伤了。”我冲他笑笑,离去前,最后看了眼身后昏暗的杂物间。

一道金黄的光透过墙面上窄小的天窗,恰恰落到货架上。沈鹜年靠着墙,感觉到我的视线,侧目瞥过来一眼。

我们隔着尘埃与满室丛杂极短地对视,又各自错开。

那天白祁轩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亲自开车将我送回了学校。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进步,但相比前几个月,确实又好像回到了我们还很亲近的时候。

我以为自己要否极泰来,接下来都会走运,结果第二天就病了。

杂物间的空气不知道是不是灰尘细菌太多,第二天起床我就觉得喉咙有点痒,到了下午更是浑身不舒服,有了发热的征兆。

白祁轩在现场监工,看出我的不对,询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怕他担心,摇了摇头。

“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他顿了顿,“你们寝室有人照顾你吗?没的话你可以去我那儿,就是……我得先和室友打声招呼。”

我一听,连忙摆手,不愿麻烦他:“不用不用,我回寝室就好,有室友可以照顾我的。”

他完全相信,不疑有他。

“那就好。”

说是回学校,其实我只是避开他去休息室躺着。

由于我们临时工的休息室和他们的办公室是分开的,甚至不在一个方向,所以我并不担心白祁轩会发现我根本没走。

休息室不时会进来人,但我裹着衣服睡在角落,也没人发现。

就这么昏昏沉沉到了晚上,休息室的灯关了我都没起来。

身体越来越痛,也越来越热,喉咙每咽一口口水都跟被刀割一样。

我蜷缩着身体,无意识地喊着冷和渴,却得不到任何地回应。

“嗒!”

眼皮感到一丝光亮,我睁了睁,模糊中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来到我身旁,遮住光亮,很快又昏睡过去。

期间几次意识聚散,感到好像有人在摸我的脸,喂我喝水,亦或将汗湿的衣物脱去……身上是羽毛般柔软的被子,入目是从未见过、陌生的天花板。

“张嘴。”

混着一丝迅速融化的苦涩,有什么东西探进我的口腔,撬开了我的齿关。

我别开脸,躲避着这股强横的力量,张嘴就要吐。

这个举动似乎惹怒了对方,下一瞬,口鼻被大力捂住,空气急速流失。

我慌乱地扒着那只大手,不知是泪水还是口涎,淌了对方一手。

“不要……”好不容易扒下一条缝,我努力地睁眼,却只能看到一团朦胧的光影。

舌头上又麻又苦,纵然那团黏糊糊的东西已然大半融化在口中,我还是吐着舌头想要尽可能地吐掉点苦涩的口水。

“难受……”我哽咽着,身体难受,嘴里难受,委屈得难受。

耳边传来一声不耐地轻啧。

“这样就难受了?”

脖颈被托起,那个声音不冷不热地又吐出两个字。

“娇气。”

口腔再次被迫打开,这次的力道却和缓许多,也湿滑许多,带着甜凉的甘霖,冲去我舌尖的苦涩,浸润疼痛的喉咽。

可渐渐地,供需关系倒转,我从渴求的一方,变成了被汲取的一方。鼻子这次没被堵住,但仍然窒息感强烈,我无措地胡乱抓握着,尝试推开对方。

下一刻,双手就被束在一起,牢牢困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