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金色汪洋 “神仙也会死吗?”(第2/4页)
随着金毛犼成年,力量日益强大,周围盘踞的妖魔渐渐都归顺,恭敬地称他一声大哥。
云轻问它的第二个问题,就是玲珑城里地魂丢失一事,金毛犼对此却是全然否认。
云轻问两百七十年前有个新娘自尽之事,他们对玲珑城有没有降下惩罚。
这金毛犼说那年没有收到祭品,他一怒之下抓了崇神会的几个人来吃,次年又有了新娘,此事也就没再追究下去。
云轻问他知不知道地魂丢失是何人所为,他也摇头不知。
“这么说来,玲珑城的人变傻与山神无关?”浮雪问。
云轻点头,“至少没有直接关系。”
楚言禾问道:“那我爱哥为什么会变傻?是谁偷了他的地魂?”
云轻轻轻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现在回答不了你。因为我们也在找答案。”
江白榆说道:“云轻,你方才说问了它三个问题,那第三个是?”
“这个。”云轻从百宝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到桌上。
楚言禾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个小小的腰鼓,约莫也就手指那么长,做得还怪精致的。
只见云轻屈指往那小鼓上弹了一下,小鼓便迎风涨大,涨到正常腰鼓的大小。
赤红鎏金的鼓身,泛黄的鼓面,鼓面上画着一只犼头,眼睛点成金色,看着十分妖异。
“它叫作赤霞动魄鼓。”
云轻的第三个问题,问的正是这腰鼓的法诀和用法。
说完这些,她站起身,“走吧,我们去看看言川。”
——
几人一同来到楚言川院中。
楚言川正蹲在树下看蚂蚁。
云轻将楚言川拉起来,给他摸了骨,在楚言禾带着一点期冀的注视里,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杀死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楚言禾身形晃了晃,浮雪忙一把扶住她。
楚言禾怔怔地看着爱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怨恨谁,她只知道,她就要失去一个重要的亲人了。
她对大哥一向是崇拜和仰慕居多,虽名义上是兄妹,但大哥更像个威严的长辈。
楚言川才像一个正常的哥哥那样守护她陪伴她。
而她就要失去这样一个好哥哥了。
不,是已经失去了。
楚言禾心如刀绞,泪水崩涌,禁不住嚎啕大哭。浮雪见她哭,忍不住也红了眼眶,递给她一条手帕。
楚言川拿了一块糕饼堵在蚂蚁洞口,看着蚂蚁们围着糕饼乱转,拍手嘿笑。
云轻叹了口气。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楚言禾。哪怕是作为朋友,楚言川变成这样都令她感到痛惜,更何况是至亲骨肉。
“小妹。”楚言章来了。看到妹妹哭得痛苦,他微微叹了口气,凤目里沉淀着怜爱与疼惜。
“大哥,怎么办啊!”楚言禾哭着扑进他怀里。
“会好的,”楚言章抱住她,温声说道,“一切都会好的。”
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无意间用手掌轻轻拍了一下楚言禾的后脑勺。楚言禾一阵恍惚,以前爱哥安慰她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拍她。
她忽然被一股巨大的悲怆吞没,哭得几乎喘不上气了。
——
夜晚,云轻坐在屋顶,托着下巴看月亮。
今夜的月亮不如前两日圆,清冷而寂寞,如盛宴散场时的一句诗歌。天幕上几点疏星,是这诗的寥落的韵脚。
周围静得出奇,除了她,整个城主府的人都睡熟了。
不,还有一个。
鼻端浮动起一缕幽雅的莲花淡香,随后,一个人在她身边无声地坐下。
夜风卷起他们的头发,发丝好似情人间的绵绵情话,交织缠绕。江白榆转过头,静静地看她。
“白榆,你知道吗,”云轻忽然开口,“我以前总觉得,每次看月亮,月亮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很喜欢看月亮。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月亮一直是那个月亮,不一样的,是人的心情。”
江白榆看到她眼里有莹光在晃动。他问道:“还在难过吗?”
“嗯。总觉得,那样善良的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云轻说到这里摇头苦笑,“我在说什么,天道才不管你是好人坏人,这不是我自己说的吗。”
“云轻,张手。”江白榆忽然说。
云轻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在他面前摊开右手。
江白榆往她手心里放了块饴糖。
熟悉的焦黄色,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甜香。
云轻怔了一下,随后轻笑,将饴糖送入口中,眯了眯眼。
月亮每次都不一样,但饴糖总是一样的。每次吃饴糖,心情都能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