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二更)(第3/3页)
岑真白上完早上的课,中午会回家吃午饭,omega也不睡午觉,这个时间点,岑真白应该在家随便做些什么。
况且,他之前有和岑真白说过他易感期的日期,岑真白那么喜欢他,肯定记住了。
这就跟alpha记住omega发青期一样,是必须的。
况且,这几天omega都有些紧张,应该也是在准备。
霍仰的瞳孔都痛有些涣散了,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之后,就没了力气,手机掉在缝隙里。
再次醒过来,他已经躺在医院的隔离室里了,眼前是死白的天花板,他侧了下头,看向那面玻璃窗。
没有一个人。
易感期的一开始是最痛苦的,在连绵又麻木的疼痛中,一下更尖锐的剧痛像锥刺一样捅进霍仰的大脑中。
岑真白可能在赶过来的路上吧,再等等。
霍仰又晕了过去。
alpha易感期就是这么反反复复地痛过去,醒过来。
霍仰的脸和唇都没了血色,浑身都是冷汗,咽一下嗓子,像是在吞刀片。
他又一次看向玻璃,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
第七次看过去。
好累,好痛苦,岑真白是塞车了吗?
这个时候,哪怕岑真白没收到消息,陈叔也该通知了吧?
第十次。
……
……第十三次。
窗外天都黑了。
医生不知道怎么回事,霍仰这间隔离室的紧急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代表alpha的信息素彻底失控,需要移进隔离性更强的地方。
可是,医生道:“奇怪了……”
霍仰在这里度过了六个年头的易感期,从来都没有失控过。
陈叔的确通知岑真白了。
那个时候岑真白刚给喻章上完课,东西都还没收拾,他接通了陈叔的终端请求。
“真白!霍仰易感期到了,你去看一下吗?”
岑真白愣住了。
“不过你俩现在也不能安抚,就是……”
岑真白打断:“在哪?”
电话挂断之后,他立刻打车去到医院,可被告知霍仰被移到了高危险度隔离室。
那里没有大玻璃窗,岑真白也进不去。
霍仰度过了他人生中最恶心的一次易感期。
他的手指甲抓得全都是血,甚至呕吐了好几次。
一直到第五天,他重新被转移到普通隔离室。
那面大玻璃窗还是没有岑真白。
他看向窗外,有些发呆,隔离室里边的所有能让alpha转移注意力的游戏机等电子产品全部被他摔烂了。
终于,他余光闪过一道身影。
疼痛麻痹了他的敏捷度,霍仰缓慢地转过头,看到了岑真白的脸。
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总之不会太好看,不然岑真白也不会发怔那么久。
之后岑真白好像和医生说了点什么,医生思考片刻,给岑真白的后颈腺体处贴了一点东西后,竟然把隔离室的门打开了。
不过今天已经第五天了,易感期的症状早就没那么离谱,信息素也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岑真白不敢离alpha太近,他安静了片刻,迟疑地开口:“你还好……”
霍仰打断,他努力控制着语气:“你做什么去了。”
岑真白思考了几秒,才反应过来alpha问的是那天,他解释道:“喻章说晚上有事,问我能不能把时间调到下午,所以那时候我在给他补课。”
喻章,喻章,又是这个喻章。
补课。
赚那点钱真的那么重要吗?他无论怎么说,说了快一年多,岑真白都不肯听,反而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omega在发 情期会把所有小事情放大,悲观化、愤怒化。
易感期的alpha也是。
而omega每两个月一次发情期,alpha每半年一次易感期,压抑得更久的alpha,往往症状还会更严重些。
隔离室一阵诡异的寂静。
爆发是一瞬间的事。
霍仰五天的所有情绪狠狠压过来,握紧的拳头被气得控制不住地发抖,他吼出声:“是不是只要给你钱,你什么都肯做?”
男朋友易感期到了都没有给那个beta补课重要。
明明都答应他了,答应他了!
都是给钱,雇主是那个beta和是他有什么区别?
可岑真白偏偏不要他的。
头痛欲裂。
霍仰指尖颤着,按了几下终端,一张消费卡伸了出来,他捏住,朝岑真白甩过去。
啪。
明明轻飘飘的一张卡,打在人的脸上怎么那么响亮。
这声音,让两个人的心都颤了下。
全身都在痛,霍仰眼前发黑,他从来没对岑真白露过这样属于alpha暴虐的情绪,哪怕一开始讨厌岑真白,也没有。
此刻,霍仰满脸戾气,“那我现在给你了,你下次能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