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4页)
后来被宋丙辉夫妻收养,就此和陈敏芬断了联系。
一晃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简单寒暄两句,宋槐看一眼陈敏芬手里的挂号单,“您身体怎么样?”
“老毛病犯了,没什么大碍。”陈敏芬微微一笑,“我前阵子做梦还梦到过你小时候,没想到今儿正好碰见你了。”
说完,陈敏芬握住宋槐的手,面露关心,“这些年过得如何?当初我瞧着那对夫妻还算面善,就同意他们把你带走了,只是没想到收养手续办完就没了后续,他们不肯配合定期回访,导致我至今也没有你的消息。”
知道再提以前的事并无意义,宋槐不想再复述那些矛盾点,只简单概括一遍:“他们前些年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没再跟他们一起生活了。我这几年过得很好,您放心。”
“过得好就好……说实话,在福利院照顾过那么多孩子,只有你我最放心不下。”陈敏芬叹息一声,“当初你刚来没多久,跟自称是你姑姑丈夫的人走了,后来我是在派出所找到的你……因为这事儿,我背地里自责了好久,如果当时反复确认对方的身份,你也不至于被丢在路上,一个人在外流浪了两三天。”
宋槐面色一僵,低喃出声:“……我不记得发生过这件事。”
“你从派出所回来那会儿发了场高烧,几乎烧得不省人事,再加上那时候年纪太小,不记得也正常。”
沉默良久,宋槐听见自己问:“陈院长,您还记不记得带我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时间太久远,样貌和穿着打扮我是真记不得了……其他的倒还稍有印象。”
“您能尽量跟我详细描述一遍当时的情况吗?”
陈敏芬回忆道:“……他登门那日,我把他带到办公室,之后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发现他在抽烟,就好声提醒一句屋里禁烟。”
顿一下,陈敏芬又说:“后来他就走了,说直接去前院找你。我当时手头有急事,就没跟着过去,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茶几上多了包烟,猜想应该是他不小心落在那儿的……那烟盒上刻了朵花,牌子还是外国的,我从没见过,觉得新鲜,所以至今还记得。”
……
这消息来得太意外,完全没容她做好心理准备。
像被当头打了一棒,晕头转向,完全不知该从何捋起。
后面又围绕这个话题说了许多,宋槐已然听不太进去,脑子里嗡嗡作响。
聊完,互换了手机号码,将陈敏芬送上车,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雨势渐大,地面被砸出透明水洼,周遭空旷无人。
宋槐单手撑伞,耳朵里听雨水敲击伞面的沉闷声响。
莫名觉得很像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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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雨中逛了太久,回去当晚,宋槐嗓子干痒得厉害,等第二天睡醒,疼得几乎讲不出话。
这场感冒来势汹汹,接连病了三四天还没迹象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见吃药不管用,只好临时请了半天假,独自去医院打吊针。
中午,薛初琦拎着打包好的餐食到输液室找她。
看到来人,宋槐朝她伸出手,笑着撒娇:“饿了。”
薛初琦轻拍一下她的掌心,笑说:“大小姐,还知道饿呢。我要是不主动过来找你,你打算一个人挺到什么时候?”
说完,将拎包丢到隔壁空座上,坐到她身旁,扯过可移动的餐桌,将食盒放上去。
宋槐接过薛初琦递来的餐具,笑说:“还有一个多小时挂完水,实在不行就晚点儿再吃。”
“别人也就算了,你家那位不知道你生病了吗?也不过来嘘寒问暖一番。”
宋槐敛了敛笑意,淡淡地说:“是我没告诉他。”
薛初琦一愣,“你和叔叔怎么了?”
“好像也没怎么,就是不太想联系他。”
“你这是又被矛盾星人占领了?”
“这次不一样。”
薛初琦问她哪里不一样。
宋槐思索片刻,没答话,而是说:“初初,我问你个问题。”
“你问。”
“如果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其中一方因病去世了,你觉得另一方会爱上其他人吗?”
薛初琦想了想,如实说:“坦白讲啊,我觉得会。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谁也不可能为谁守寡一辈子。”
宋槐垂下眼帘,“那如果他喜欢的是跟去世那方很像的一个人呢。”
“无非就两种可能,要么是‘莞莞类卿’,要么就只是单纯喜欢,跟像或不像没什么关系……不过我觉得前者的概率会大很多。”
停顿两秒,薛初琦又说,“你想啊,谁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一个跟前任那么像的。先不说日常相处,就光说做.爱这方面,他跟你身心合一的时候,想的究竟是你还是别人?这事根本没法深思,更没法追究。我如果是当事人,要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直接分手——主要还是看甘不甘愿做死去白月光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