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4页)
“开过两次。”
“是什么样的。”
“圆锥形的一串白花。去年花期有两个多月,整个院子都是落花。”
“我好像能想象得到,感觉画面应该还挺美的。”
段朝泠说:“余叔觉得浪费,晒了一部分干花作药材。”
宋槐眼睛亮了一下,问道:“还在吗?”
“还在。”
“我走的时候想拿点儿,当个纪念。”
段朝泠垂眼看她,“纪念什么。”
宋槐微愣,一时语塞,好一会才作出中规中矩的回答:“它是我的生日礼物,对我来说有重要意义。就像之前过生日,阿姨送我的那盆木槿花,许歧送我的手链……意义都是一样的。”
裹在树枝上的雪被风一吹,成絮状落在她脚边。
宋槐低着头,脚踩上去,能清晰听见雪被碾碎的“嘎吱”声,打破了围绕在两人中间的沉寂氛围。
段朝泠无端轻笑一声,却没说什么。
短暂无言。宋槐觉得有些冷,吸了吸鼻子,将手揣进外套口袋,想提议说回去。
他比她先一步开口:“走吧。一起回去。”
石子路狭窄,容不下两个人同时通过。
宋槐走在最前面,可以准确感知到和他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包裹住她,以一种叫人无处可逃的形式。
回到屋里,极端的冷暖温差使她的脸颊泛起细微的绯色。
宋槐脱掉外套,用手背试探脸上的温度,直觉烫得惊人,抬手扇动两下脸部周围的空气,试图用这种方法降温。
何阿姨和余叔这会不在,已经回楼上休息去了。
段朝泠拿过她手里的外套,将衣服丢到沙发上,“跟我来。”
他拉着她来到开放式厨房,从储物格里找出一条干净毛巾,拧开水龙头,调到热档,接水。做完这些,用眼神示意她过来。
宋槐犹豫几秒,照做,向前一步,走到他面前。
沾了水的毛巾被敷在脸上,触感温热。
宋槐睫毛颤了颤,听见他低声说:“在外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我其实没这么娇贵,缓一会儿就好了。”她说,“江城那边湿冷,更容易冻伤,比起北城的气候,大概就是大巫见小巫。”
“我知道。”
他说他知道。
她不明白他口中的“知道”是指她刚才讲的前后哪一句话。
宋槐放慢呼吸,想睁开眼睛看他,刚要抬头,后脑被他用掌心固定住。
段朝泠说:“乖点儿,还得再敷几分钟。”
他嗓音低沉,语调不乏宠与哄的意味,好像回到了最开始,他们之间相处最融洽的那两年。
她当时没有那么多多愁善感的小心思,只当他是敬重的叔叔、无话不谈的朋友。
毛巾表面冒出的热气渗到皮肤,有黏腻的潮湿感,连同她的心境也变得粘稠。
过了几分钟,宋槐重见光明,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看着他将毛巾放到台面,随手理了下挽起的衬衫袖口。
短暂且漫长的一段时间,足够将刚刚想问的问题自行消化掉。
宋槐觉得胸口堵得厉害,没了闲聊的欲望,寻借口回房,“我等等和朋友约了视频通话,聊工作的事,就先上楼了。”
段朝泠没说好与不好,缓声叫住她。
宋槐没应声,仰头看他,以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段朝泠看着她,目光隐有审视,“之前何阿姨整理你房间的时候,见过那条手链。”
“……什么。”
“如果真的重要,又为什么不带走。”
宋槐泛起沉默。
段朝泠靠近她,平静说:“生日礼物的意义对你来说真的一样吗?”
“槐槐,好好想想我今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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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毕业没多久,许歧决定开一家清吧,在二环以里盘下一家店,花三个月的时间费心装修。
二月中旬,生日当天,邀请众多朋友来店里庆生,顺便给刚回来不久的宋槐接风洗尘。
宋槐等毛佳夷加完班,两人一起前往清吧。
赶到的时候,已经酒过三巡。
抛开高中同学和大学期间单独认识的朋友,还有不少是她和许歧的共友。
看见多年未见的宋槐,大家轮流询问近况,其中不乏有开她和许歧玩笑的。
场子很快热起来。
毛佳夷中途去洗手间,许歧捏着酒杯坐到宋槐旁边,对她说:“怎么不祝我生日快乐?”
宋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笑说:“生日快乐。”
“是什么?”
“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许歧笑了声,拆开包装纸,看见里面装着的东西时,愣一下,“在哪儿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