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第2/3页)
但是管到人际交往实在让人厌烦,毕竟我痛苦的时候他并不在,只有常夏陪我。
我用手指捏起一枚樱桃,以饱满的果实贴住他张合的嘴唇,企图堵住那张喷洒毒液的嘴。
他习惯性地垂首接过我的投喂,慢一拍才反应过来这是有意打断,气恼地睁大眼眸瞪着我——
【真过分,给我等着!】
可大少爷的教养并不允许他含着食物说话。就在直哉左右张望,寻找垃圾桶的时候,我将双手捧到他面前,以动作示意:“吐在我的手上吧。”
直哉抿住嘴唇,盯我看了好久,方才慢慢垂下漂亮的脖颈,将双唇凑近我的手掌,以嫣红的舌尖推出一枚麦黄的核。那姿态温驯又优雅,让人想到溪边饮水的鹿。
小巧的果核上裹着些许透明的唾液,静静躺在粉白的手心中央,并不叫人讨厌。
但直哉却觉得在人前吐出舌头实在很害臊。
飞快地看了眼我的手掌,仿佛樱桃鲜甜的汁液正通过口腔渗进皮肤,直哉将脑袋转到一边,脖颈和耳朵红成一片,别扭之余倒是没那么生气了。
用手帕擦拭过手掌,我捏了捏直哉绯红的耳垂,询问道:
“直哉讨厌被这样对待么?觉得我很卑微么?”
我听不得他说常夏坏话,他也不乐意听我自贬。
“没有……我喜欢你这么对我,但你不许喜欢她。”
这个任性的少爷,自觉说不过我,便把脸埋进我的怀里,闷闷不乐地讲话:
“我想你了。明明我为了觉醒术式学习一直很辛苦,但我回家却没有找到你。”
“她凭什么把你拉过去有说有笑的?”
和直哉聊了一会儿他今天的课程,我一边抚摸他柔软的黑发,一边做出解释:
“真是个努力的好孩子。今天我也在为母亲努力。学了咒文课非常头晕,差点在水边晕倒,是常夏扶住我的。”
“又在勉强自己往家里送东西?那种交际让父亲大人出面不就好了。”
果然还是太频繁了么?就连直哉也察觉到了这点。那直毘人又会怎么想呢?
我沮丧地垂下眼睛,将手从直哉的发梢移至后背,拥抱着他感叹:
“明明很久没有见面,一见面就跟他提这种事……我很害怕被讨厌。”
环抱我腰部的手指紧了紧,直哉回以小声嘀咕:
“父亲大人不会讨厌你的。”
“你依赖他只会让他觉得愉快吧……”
那个男人八成会带着些无可奈何的笑容,望着我感叹说什么:“哎呀,我们泉鸟有烦恼了么?”。
自他身上那种纵容到近乎溺爱的态度如同沼泽,稍不留神就会越陷越深。
每走近一点,他抓我也会更紧一些。
在我看来,完全信赖他,最终依赖他是件十分可怕的事。
我沉默的拒绝反倒引来了直哉的轻笑。
“不想说就算了,你对我倒是容易开口,反正我的确会保护你就是了。”
他抬起脑袋,轻描淡写转移了话题:
“再过一周是五条家下任家主的亮相仪式,到时候御三家的人都会出席。父亲一定会带你一起去,所以他不会让你心情出现任何问题。”
直毘人没有和我提这件事,是忘记了还是打算当个“惊喜”?
我好奇地询问道:
“五条家的孩子,我记得是叫悟吧?”
直哉瘪了瘪嘴巴,语气有些压抑:
“是啊,是出生就拥有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孩子。五条悟、五条悟,这几天到处有人说他的名字,实在很烦人。”
自诩天才的直哉有他的骄傲,“同为名门继承人,长他一岁的五条悟先一步拥有术式”这件事显然给了他不小压力。难怪他会在下课后反常地表现出烦躁的一面。
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要强的少爷显然不想为没确定的事多做纠结。
“不过父亲也跟我说了,如果这段时间表现得好,可以带我一起去见见世面。不过为了安全得上不少侍卫,你说甚尔怎样?”
“这下那些女人可没法说你闲话了……为此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他攀住我的肩头,用手指轻轻勾起我的头发,眯着翠绿的眼眸,笑着同我撒娇:
“别在意那种传说里的六眼了,先给我选件宴会穿的衣服吧。”
……
宴会当天,直毘人亲自为我挑选了与衣服搭配的发钗和耳坠。在阿玲为我梳起发髻时,他便抱臂依靠在不远的墙壁上,注视妇人手指在我发间穿梭,将落在肩上的黑发梳起,露出雪白的脖子。
然后在阿玲进行到最后几步时,透过镜面,我望见了男人向我走近。他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粗糙而炙热的手掌自肩头向脖颈收拢,然后缓慢地、细致地向上,摩挲脖颈,捧住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