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我在(二)(第3/6页)
周南荀只是其中一个存在,渺小却也伟大。
“进去睡吧。”周南荀说。
徐澄站着不走,也不讲话。
周南荀看穿她心事,说:“喝完牛奶还睡不着?”
“睡着了,但是做噩梦。”徐澄声小小的,不抬头看他,“你能不能”
“徐澄!”周南荀打断她,“我是个正常男人,不能躺到床上陪你睡。”
周南荀这人长着混痞的脸,却刚正的像一棵树,逾越的事绝不向前迈步。
其实徐澄也觉得□□不妥,才迟迟张不开口,“那你也早点睡。”
她慢吞吞走进房间,顺手关上门,在门板与门框只剩条缝隙时,周南荀从外面进来,手里攥的小药瓶递到徐澄面前,“安神的中药,喝了再睡。”
徐澄插.上吸管喝光药,扔掉瓶子。
周南荀拿走垃圾,很快又折回来,手拎把椅子,说:“我坐床边陪你。”
徐澄嘴角上翘,“谢谢。”
熟悉的皂香袭来,徐澄踏实了,可不知为何仍然睡不着,她悄悄转头看床边的秀颀的身影。
天渐亮,稀释了夜的浓度,隐约能看见,周南荀头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双手抱胸,腿大喇喇敞着。
似感受到她的目光,周南荀忽地睁开眼,像非洲草原的雄狮,精准捕捉到徐澄。
无路可躲的徐澄急忙闭上眼。
“还睡不着?”周南荀问。
“嗯。”徐澄再次睁开眼,翻身正大光明看他,“姑姥说县里有杀人犯,你给我讲讲。”
“大晚上听这个?”周南荀不可思议。
徐澄:“嗯,都市传闻和猎奇悬案最助眠。”
周南荀:“......”
“他专挑漂亮的女人杀?”徐澄问。
“现在县里很太平,没杀人犯,那二十年前的事,他——”周南荀忽然不说了。
好奇心刚打开个口子,不说了,徐澄急得问:“他怎么样?”
“躲在夜里袭击独身年轻的独身女性,然后糟蹋,杀害,分解,抛尸在河里、山里、垃圾桶、下水道。”低而沉的嗓音带上细微不可察觉地颤抖。
夜太过寂静,徐澄听出隐藏在男人磁性嗓音里的哀鸣,不知原因,但她忽然不想再听,“不用讲了,我睡啦。”
之后漫长的沉寂中,她听见周南荀一声颓丧的叹息。
徐澄睡醒已经中午,床边空空荡荡,人和椅子都消失,房间安安静静,和平时起床场景一样,周南荀又去上班。
她起床去洗漱,等楼下饭馆老板来送饭,走到客厅瞧见厨房门关着,隐约有抽油烟机的轰隆声,徐澄推开门,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照进厨房,暖洋洋的。
灶前煮面的男人,穿了件薄T,露出劲瘦的长臂,臂上肌肉匀称,肌肤冷白。
侧颈的月牙疤,正对徐澄的方向。
感受到有目光注视,周南荀扭过头,“看什么?”后背那么多疤,她都看了,他不清楚这一刻小姑娘又在想什么。
徐澄走过去,伸出食指,用指尖戳了戳周南荀的肱二头肌,“这胳膊不纹花臂可惜了。”
周南荀用疯了吧的眼神看她。
徐澄笑:“知道你们不能纹身,逗你的。”
大早晨被小姑娘逗的周南荀:“......”
“很快就好,去外面等着。”
徐澄不走,靠着门边,问:“怎么没去上班?”
周南荀将洗好的青菜放锅里,扣上盖子,“休假。”
昨晚赵虎他审出孙游等人之前做过的烂事,接下来找被害人核实,走流程司法流程。
每天睁眼就不见人影的人竟然休假,徐澄丢下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随后去洗漱。
“过来吃饭。”
徐澄从卫生间出来,就听见周南荀这句话,走过去坐下,瞧见面前一碗打着荷包蛋和青菜的泡面,她眼前一亮,拿起筷子要吃,周南荀她身旁敲了敲桌,“没营养,以后少吃。”
“没营养你还做?”徐澄反问。
周南荀没答,转身进厨房端其他菜去了。
望着颀长的背影,徐澄恍然想起,感冒初愈那天,她想吃泡面,周南荀不让说感冒彻底好了再吃,随口一说,后来抛在脑后忘了,他却还记得。
徐澄吃东西少,半碗就吃饱了,她贴着面膜坐沙发放空,所坐位置正对周南荀房门,能看见床上叠得板板正正的被子,四四方方像块豆腐,床单平整的找不出一道褶皱。
心底的好奇又冒出来,她问:“你当过兵?”
周南荀擦干手,从厨房出来,“大学时当过两年。”
“怎么没继续留部队?”
当时部队领导诚心挽留过,周南荀深思熟虑后拒绝了,军人是他儿时的梦想,但和圆儿时梦相比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能在部队待过两年,心已满足,他如实答:“还有其他事要做就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