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2页)
锋锐的喉结滚了滚,秦砚哑着声音问:“还伤到哪了?”
他抚上姜霓的半边脸颊,却不敢去碰那道细细的血丝,她肯定会疼。
“脚……”姜霓有气无力地回他。
秦砚低眼,直接抬手撩起她的裤管,看到了纤细脚踝上一道道细细的血痕,显然是被覆在坡上的荆棘所划伤的。
还有微微肿起的踝骨,应该是跌下来的时候扭到了。
秦砚轻轻在红肿的地方按了下,姜霓皱着眉头轻嘶了声。
“没伤到骨头,我先背你上去。”
夜雨方才来得急,这会儿已经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秦砚将姜霓整个人裹在他的外套里,转过身,拉起她一侧的手臂。
“用另一条腿使力。”
姜霓借着秦砚的力量,努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她现在浑身上下到处都疼,待伏在秦砚背上的时候,整张脸已经泛着不太正常的白。
秦砚偏头看她,看她微微翕动的唇,“忍一下。”
话落,他一手牢牢扣住姜霓的腿弯,军靴踩上陡坡的凸起处,一手攀上高处。
姜霓只觉一侧的手臂快要失去知觉,她皱着眉,瞥了眼领侧渗出的血。视线又凝在秦砚的侧脸上,男人纤长的眼睫上潮湿未退,姜霓看他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削瘦的下颌线。
他还是那么好看。
一张脸,就能骗到好多小姑娘。
“秦砚。”姜霓低声开口,身前的男人微顿,显然是在等她的下文。
似是担心他听不清,姜霓忍着疼,将身子又往前倾了倾,“秦砚……”
她柔软的唇几乎贴上了男人的脖颈,感觉到了皮肤的温度。
秦砚整个人倏而一僵,姑娘的唇很软,却凉。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会。”
低淡的两个字,是他一贯的言出必果。
言语间,秦砚已经带着她跃上了第一道陡坡。
姜霓轻轻扯了下唇角,带动脸侧的伤口,轻嘶着。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啊。
可他好像就是有这种力量,能让人觉得安定、踏实,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用害怕。
神思恍恍惚惚。
不知不觉,秦砚已经攀上第二道陡坡,带着她上到了山坡平整的空地上。秦砚俯身,轻轻将人放下,转身再看,姜霓一张脸已经白得不成样子,湿透的头发贴着脸颊,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
秦砚皱眉,如果只是扭伤脚,怎么会这样?
倏地,他瞥见了姜霓颈侧的血迹,遮掩在他深蓝色的外套下。秦砚伸手扯下外套,酱紫色的一片绽开在肩头,像一朵妖娆的鸢尾花,涂抹在洁净的白大褂上。
颜色并不正常的血迹。
秦砚眸光微凛,直接去扯姜霓的领口,白大褂里穿了衬衣,真丝质地,经不住这样猛然的外力,“刺啦”一声,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坠在身前的珍珠扣子随即崩落,嵌进泥泞。
视线里,如瓷釉一样的白,光洁,细腻。
白色的蕾丝包裹了半弧,细细肩带压在削薄肩胛上,同样染了酱紫。秦砚在姜霓的肩头看到一道细小的伤口,似是被什么尖锐的植物划伤,凝白皮肤上血迹斑斑,伤口周围也呈现出不正常的酱紫色。
秦砚曾经经历过长达六个月的野外特训,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这样的野外,有一些毒物再正常不过,他自己也曾被毒蛇咬伤过,野外条件有限,只能自己先行处理。
可眼下刺眼的伤口落在白腻的皮肤上,却叫他不敢妄动。
姜霓却有些承受不住他这样直白的凝视,尤其她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姜霓抬起另一侧的手去拉被撕坏的衬衫,却被秦砚捏住手腕。
“不要碰,伤口有毒。”
“秦砚。”姜霓喊他的名字,轻轻软软,没什么力气,“你……混蛋。”
饶是他们有过更亲密的关系,也并不代表姜霓愿意这副样子供他凝赏,巨大的羞耻感自心底漫开,她没有力气反抗,只能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去反抗他的“无礼”。
雨夜寒凉,凝白的皮肤上起了一层战栗。
倏地,温凉落在伤口上。
两片柔软的唇贴上酱紫,秦砚握着姜霓的肩膀,轻吮着那一处,唇齿间有血腥味蔓开。
姜霓咬唇,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修白的脖颈仰起,忍着疼。麻木的手臂渐渐有了知觉,带来的却是更大更深的痛楚。
痛楚之余,有细细密密的战栗感,似微波脉冲,自伤口蔓延到四肢百骸,侵染每一处神经末梢。
带着薄茧的指腹捏着她的手臂,压下浅薄肉感。姜霓微微偏头,看秦砚低伏在她颈侧,饶是脸色苍白如纸,她也觉得整个人快要烧起来了。
“你怎么,能这样……”
她轻轻软软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