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4/5页)

说起来明明那个家伙也不是很喜欢自己,却又总是隔三差五跑到他这里晃悠,姑且也询问过原因,得到小姑娘一个拍拍头带着和善笑容说出“担心你会寂寞呀”的回复。

心情别别扭扭地有些上扬,看来除了满足他的饱腹之欲,她也不是完全不能在其他方面派上用场。虽然明知是半真不假的哄人话,不去深究也算是能够稍微取悦到无聊的他。

只是倘若两面宿傩得知小郁后头未说完的话语是……“寂寞的狗狗可是很容易死掉的”的话,大概非但不会容忍那只小手在自己粉粉毛发的头顶乱摸,还会微笑地爆着青筋将小姑娘那不太聪明的小脑瓜直接劈开拿勺子舀着尝一尝历史上第一个胆敢将他诅咒之王当狗看的人类的脑花吧……

而小郁之所以会钻进生得领域当然不是害怕两面宿傩闲得无聊或者是想和人增进感情什么的,后者怎么样关她luan事——她是为了她自己。

一般是晚上的时候进来,一方面可以让肉.体在现实得到充分睡眠的同时,剥离出来的灵魂也能自由做一些事情……

比如学习。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目的,她对自己十分了解,不论学还是不学书摸还是不摸反正都没差别的一样差劲,主要是这种状态可以让其完美规避掉夜里准时找来的噩梦。

虽然两面宿傩没准在绝大部分人眼中比噩梦还要可怕,但好歹这个噩梦不同于传统的噩梦,毕竟是看得到摸得着的,不怕死的话还能黏黏糊糊蹭过去抱个腿子吸口咒力,若是这位爷哪天心情不错愿意要个枕头,大几率还能缩他胸口暖一暖脑壳…这个时候就要祈祷白天醒来的时候脑袋君还好好地长在脖子上而没有离家出走或是被这带恶人饶有兴趣地支棱在掌中当球把玩。

总之他们就是这样一种奇奇怪怪、并且在阴阳间反复横跳的相处模式。

说不上来算是什么……朋友?亲人?恋人?似乎哪个都不是,并且两个当事人也懒得深究——

她一门心思关注的只有“今晚绝对要在保住脑袋的前提下睡个好觉”、“最近又从傻狗那里捞到不少咒力啊哈哈”、“得想个办法说服他助我考试作弊”

而他一门心思关注的只有“她什么时候去做饭”、“她怎么还不去做饭”、“死小鬼挺能吃敢抢本大爷那份就杀掉你”诸如此类琐琐碎碎乱七八糟的事情。

“好无聊啊……”

她有时候也会这么说。

然后猫猫虫一样不怕死地拱到他身边挨一块儿,撑着下巴支棱着小脑袋巴巴地盯着他看。

眼睛滴溜溜的,像只藏匿了一肚子坏心思的小黑猫。

还是脖颈挂着纸牌,牌子上边写着“小猫咪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的那种。

“做什么?”

往往这种时候两面宿傩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只捏着手里点大的酒盏,有一口没一口抿着当中润泽的酒液。慵懒微醺舒适到恰到好处的愉悦感,让他整个人有些像是连尾巴都不大乐意动弹的狮子。

然而那天他一口酒即将下肚之时,小姑娘惯例是睁着她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望进他红眸里去。

直到快要将他盯到不耐烦浑身都不自在地起些鸡皮疙瘩,才扯扯他袖子,玩儿似的拉过来又叠回去,终于像是有意无意又像是将憋了许久的提议扒拉出来丢到他面前,说道:

“来做吧?”

语气就像是“今晚吃宫保鸡”的疏松平常,还透点孩童般不知耻的天真。

……

“!”

堂堂诅咒之王被突如其来这么搞一下,顿时连四只眼睛都瞪大了。

本就没多少醉意的酒清醒大半。

并且在此时十分人性化地“噗”一声将口中还未来得及下肚的酒全朝小郁面门喷出。

“——”

好在小姑娘像是早有遇见,将手腕一翻一扬,方才还被揪在指尖揉搓来抓拉去胡乱把玩的袖子此时自然而然被当成是挡箭牌。

破散月光般四散的酒液顿时将两面宿傩的长袖沾染得斑斑驳驳,醇厚的酒香被风一吹瞬间弥散开来……

“大爷没事吧?”

假心假意问候着,替人拽了对方的衣料去擦对方唇角残留的那点湿润,小郁死命憋着笑好不容易才没在见到两面宿傩狼狈的瞬间便破功出声。

“你……”一手依旧是稳稳地端着酒盏,另一手则顺着少女白皙的脖颈摩挲着按在了轻轻弹跳的动脉处,“确认?”

呵呵。

虽然一开始的确有被惊到,印象里绝大多数人类女性只会同心仪之人开口提出行这种事情,更何况眼前少女并不像是对此感兴趣的样子……不然以她的情况,早在现实就能随便挑个她所谓饲养的那些阿猫阿狗轻易尝试了。

仔细想想她的目的应该是他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