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收编路上(第3/9页)
抓几个杀人强奸的流氓并不难,每天在街上以报仇的名义干坏事的家伙多是流氓地痞,要不就是穷疯了想捞一把的二流子,正经的老百姓没几个。请示了旅部,旅长说要当众枪毙,毙了还要立在电线杆子边上吓唬人,其他几个营也都在毙人,要不这些人就变得比鬼子还可恶。
旅长令老旦带全营完成任务后便带队回来,要派他们过汉江向东南去,那边有一个叫牛城的小地方,日军的大量物资补给都在那儿,听说共产党的游击队炸断了桥梁和电话线,那儿的鬼子没有进城来同意接受管理,也或许还不知道天皇让他们投降了。听说共产党游击队已经进了城,上峰来令,国军必须抢在他们之前占领牛城,接受守城仓库鬼子的投降。
老旦得令,召集全营战士集合,各连各排一个时辰便回来了,二子的副连长已经带着全连回来了,唯独二子和一个班不见踪影。派人又去找,却见二子等人醉醺醺地跑了回来,二子撸着袖子敞着衣口,却拎着一个捆住的人,后面那一个班也面红耳赤,有人跑着跑着摔个跟头,起来晃悠悠接着跑。一直跑到老旦眼前,众人才看见这架势,全营都立正站着,火把已经点起,照亮了老旦那张吓人的脸。
“干什么去了?”老旦问二子。
二子揪过捆着的人,一把扔到老旦眼前:“这小子喝多了,不捆弄不住!”
“哦?营长,我……没干啥,郭连长认真了……我去抓鬼子……鬼子那儿有酒……喝了一点,上头了……”郑钧像没有醉透,站起来还想立正敬礼,这才发现双臂捆着,“别……捆我了,多大的事儿……啊?营长,放了我,我去给你捉鬼子。”。
老旦见二子带人一排站好了,问二子:“咋回事?”
“找到了些鬼子,劝半天死活不来,还拼命,都死了。”二子说。
老旦听得头皮发瘆,这帮小子做了什么?
“怎么死的?”老旦问。
“一个自杀了,割肚子;一个拿军刀乱砍,郑钧的胳膊被他伤了,我们就把他打死了;还有个女的,从窗户口蹦出去……跳江了……”二子垂着那一只眼睛说,战士们绷着脸一动不动,有两个脑门上臭汗直流。郑钧又要张口说话,二子一脚踹在他脑袋上。“你闭嘴!吃屎吧你!”二子又对老旦说,“他喝醉了追鬼子婆,我们为了弄他,就没防鬼子婆要寻死……”
“好好的就跳江了?”老旦见二子低头斜眼,对他这话不信,在他们面前踱着步说。
“嗯,主要是看见男人死了,她就跳了,跐溜就钻出去了,还挺好看呢……”二子的话利索起来,翻着白眼,一副爱死就死的样。
老旦满心狐疑,见郑钧已经醉在地上,便慢悠悠走到一个小兵面前,瞪着他的双眼阴阴地说:“郭连长说的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战士腰都快挺折了,脖子却低头低得要撅折了,嘴巴像是紧张得要脱臼。
“男人是这么死的?”
“是!”
“女人是那么死的?”
“……是。”
“跳下去为什么不救?”
“……看不见了,太黑……”
“从窗户台跳出去的?”
“……是……哦不是……靠河的窗户,窗户……”
“是头先出去还是屁股先出去的?”
“是头……是头……”小兵汗如雨下,腿已经抖了起来。
“屁股呢?”
“屁股……在后面啊?”
“屁股是白的还是黑的……”
“白的……哦不,不是,长官我没看到!”小兵一脑袋都是汗了。
老旦拍了拍他的肩膀,后退一步对他们说:“脱裤子……”
“啥?”二子不解。
“脱裤子,都脱下来!”老旦大吼着。几个兵哆嗦着手脚互相看着,二子不由看向了郑钧。
一个小兵要解裤带,手抖得解不开,老旦上去便是一脚,直通通踹在地上:“执行命令不会,脱裤子也不会?”
“营长,我啥也没干……”小兵吓得几乎尿了,但眼泪比尿来得快。老旦又去看下一个小兵,他只低着头发愣,裤带像钢圈儿一样箍着。老旦用手推了下他的头,他抬起头来,却躲着老旦的目光:“营长,我也没干……”
老旦已经知道七八分,瞪向旁边的郑钧。二子也知道瞒不过了,在旁边低下头唉了一声。
“再说一遍,你们干什么了……”老旦死死盯着郑钧的眼。
郑钧呆呆地看着老旦,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但他并无害怕,眼角还带着一丝狠绝,过了一阵,他说:“营长,就我一个,他们都没干……”
“啪!”老旦抡圆个耳光抽上去,打得他倒栽向后,那么强壮个身子趔趄地打了个转才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