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最幸运的大陆(第2/9页)
大自然却几乎同时在几个舞台上拉开了帷幕,并召集全世界观赏他们的演出。瞧呀,第一幕还未进行到一半,两个舞台上的演出看上去就已经十分不同。到了第二幕开始时,演员们表演的变化更是明显,于是观众们开始窃窃私语:“这种事情可能吗?”
北欧海盗的大船看上去非常标致,但却禁不住海上的滚滚风浪。因此,那些彪悍的古斯堪的纳维亚人驾驶的航船总是偏离航道,因为他们那时没有指南针,也没有测程仪,那些装备与古埃及的装备一样简陋,不过当看到画在莎草纸上的3000年前行驶在尼罗河上的埃及船只及装备时,你仍会赞叹不已。
现在,请仔细看看地图上有关墨西哥湾流(本书已多次提到过)漂流的轨迹,你会发现,墨西哥湾流从非洲穿过大西洋抵达美洲,然后又经过北大西洋的西南漂流到东北,将祝福赐给挪威海岸,然后一直漂流至北冰洋。墨西哥湾流在这一段漂流过程中,速度平缓。从北冰洋,经冰岛和格陵兰岛向南返回时,墨西哥湾流降低了温度,名字也随之改变,先叫格陵兰寒流,接着又称为拉布拉多寒流,这一系列的寒流给整个大西洋北部地区带来了大量的冰块。
正如我们的荷兰祖先所描述的,挪威人凭着上帝的指引和自己的运气,早在9世纪就已到达冰岛。冰岛和欧洲之间有了固定的航道,往来频繁,发现格陵兰和美洲就成了必然的事。正如中国或日本的船队,如果偏离了航道,必然会被日本暖流带到大洋的另一边——英属哥伦比亚或是加利福尼亚。同样,当一个挪威人,因大雾迷失了方向(即使拥有世界上所有的仪器的今天,在有雾的天航行,仍是件可怕的事),被困于从特隆赫姆到冰岛之间海域,他迟早会发现自己到了格陵兰岛的东海岸,或者如果雾天持续不散,而挪威人又有好的运气,他们也许漂在被早期上岛的人们叫做瓦恩兰(音译,原意是葡萄地——译者注)的地方。此地种植的葡萄据说可以酿成非常好的酒。

格陵兰岛
我们应当记住,正是由于祖先对新大陆的不断发现,人们的生存空间才越来越大。大部分船长们都不想被视为疯子,因此他们不愿在亲友面前讲述那些谁也不会相信的传奇故事。那些传奇后来被证明是一个幻觉,也许是将低矮的云层误认为山脉;或许只是一缕阳光,人们就将它当做是海岸线。早在阿贝尔·塔斯曼踏上澳洲的土地之前,法国和西班牙的水手们就已经在航海时看到过这片大陆。亚速尔群岛和加那利岛一次又一次地被发现,又被遗忘。反复几次后,我们的教科书已经很难注明第一次发现它们的确切时间。毫无疑问,法国的渔民们早在哥伦布时代之前几个世纪就到过纽芬兰的大浅滩,但他们只是告诉邻居在那里捕鱼很方便,新的土地对他们来说,只是多了一块捕鱼的场所,而对其他却不感兴趣。法国的布列塔尼是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他们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土地,为什么要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呢?
正如在以前的章节中提到的,我一直坚持这样的理论:先有了人性,然后才有民族性。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惯常的激烈争论中,比如有庆祝哥伦布日,或是莱夫日,或是纪念发现美洲的一些被历史记录遗漏的法国水手。我们只要稍微列举一些事实就能够证明:古代挪威人11世纪的头10年中曾经踏上美洲大陆;还有一些水手,以西班牙人为主,但也有其他民族的航海者们,在一名意大利船长的带领下,于15世纪的最后10年中光顾过这里,然而他们发现自己并不是最早到达新大陆的人,他们错将当地的土著居民认作是亚洲后裔。如果一定要赋予谁以第一个踏上美洲大陆的殊荣,那么蒙古人倒应该被刻在纪念碑上。
我们有一座缅怀无名英雄的纪念碑。如果在美洲大陆再竖立石碑,以纪念那些无名的发现者们,也并不是不得体。然而,现在这些发现者的可怜的亲属因法律限制,不可能来到新大陆,恐怕我这项提议也不能实现了。

纽芬兰
对那些来自远东的第一批勇敢的开拓者,我们已了解得很多了。然而有一件令人感兴趣的事,但直到今天或许永远都是未解之谜,即这群亚洲人到底是如何进入美洲大陆的?难道他们是乘船横渡狭窄的太平洋北部?或是步行穿过白令海峡的冰面?或者,他们是在亚洲和美洲之间还有陆地相连时,就来到了美洲?我们对此无从知晓。我个人看来,这无关紧要。当白人来到新大陆后,他们开始与当地人接触(少数偏远的地区除外),发现他们还处于石器时代晚期刚刚结束的时代,人们还没有从各种艰苦冗长的体力劳作中解脱出来;没有足够的家畜供人们食用或帮助人们干活儿,他们不得不以捕鱼打猎为生。这些有红色肤色的土著人即使用尽所有武器,包括弓和箭,也无法与白人抗衡,因为白人可以用枪在很远的地方将敌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