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个吻便让他失态成那样……
眼睁睁着谢无恙被龙爪洞穿,糜月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待到发凉的手脚有了知觉,她身体快过脑子地冲上前去。
谢无恙手中持剑,寒凉的剑光闪过,没有龙鳞覆盖的龙爪瞬间连同根部被削去了一截,他纵身后撤,握紧胸口处残留的利齿,果断地拔出。
“噗——”
不知道是蛟龙的血还是他的血,飞溅了出来,将那雪白的衣衫染透。
与此同时,糜芷音凝出烬花神相,朝着蛟龙已然被轰出一个大洞的腹部,再度补上一击。
一声龙吟嘶吼声响彻天地,蛟龙如同被钉入了七寸的蛇,庞大的身躯扭动,掀起巨浪,旋即一个猛子扎进海底。
片刻之后,龙尸渐渐浮了起来,深红色的血染红了大片的海水。
铜铃大的龙眼仍怒目圆睁着,看起来似是死不瞑目。
“师弟!”
“师叔!”
“月月……”
周遭仿佛有很多道声音在说话,糜月都听不见了,只有眼前刺目的血红。她上前拥住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他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她的肩上,雪松香混着腥甜的血腥气沁入她的鼻底。
她虚搂着他的腰身,不敢使力怕弄疼了他,只敢轻扯着他的衣角,忽然感觉到胸前一阵湿濡,他汩汩冒出的温热鲜血将她的衣衫也给染透了。
“谢无恙,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糜月的嗓音带着不自知的慌乱和颤抖。
身前的人没说话,但似乎还有气息。
缓了片刻,似是感受到她过于紧张和绷紧的身体,他抬起眼睫,低声安抚。
“我没事……”
“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好似微风拂过耳畔,糜月找回了力气,被定格的世界又恢复了嘈杂。
几道身影飞到他们身边,拿止血药的拿止血药,扶人的扶人,场面一度混乱。
……
静谧的午后,日头正盛,却不显燥热。
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片片碎金,落在明净的窗台,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台阶上,落在正睡在台阶上的绒毛肥兔子身上。
月饼的皮毛被日光晒得温热,睡到无知无觉,浅浅地翻了个身。
“玄长老嘱咐汤药每日三副,丹丸每日一服,都在这里了,还有伤口处要每三日换一次药……”
程令飞将手里的丹药放下,有些拘谨地挠着头,不敢正视面前姿容明艳的女子。
隔着竹帘,他隐约看到师叔倚靠在竹榻边的身影,他似乎都能坐起身了。
“嗯,我知道了。”糜月应声。
“那师叔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哈……”程令飞连忙道。
他这趟和夏沥过来,就是给师叔送药外加探望的。
糜月端起手中的汤药,在撩开竹帘进屋之前,随口说了句,“夏沥,走之前帮我给院子里的月饼梳梳毛。”
夏沥一愣,旋即应道:“哦……好。”
随着糜月进屋,夏沥和程令飞也来到院子里,俩脑袋凑在一起,一边给月饼梳毛,一边小声嘀咕。
“师姐,你有没有觉得,月月的五官和糜宫主像极了?”
对战绞龙时,夏沥和程令飞都是剑阵中的一员,站得离战场中心太远,只远远瞧见了糜月的身影,而上次铸剑大会就更不用说了,假扮糜月的薛紫烟全程带着面纱,他们根本没看过糜月长什么模样。
方才近距离看到糜月,程令飞都看傻了。
感叹那位烬花宫主是真是生得极美,难怪能让心冷似雪的师叔动情,但五官和月月也是真的像,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废话,月月本来不就是师叔和糜宫主的女儿,当然像了。”
“说的也是,”程令飞一边拿出灵果喂月饼,一边随口同她闲聊,“糜宫主杀了蛟龙之事,在四境都传开了,那个弦音宗主到处说,糜宫主能杀蛟龙,多亏了他们的镇宗法宝。”
夏沥也听说了那件事,在场有看不过江禄山自夸的修士,回怼他“怎么那法宝在你手中时,不见有那般威力?”江禄山便不吭声了。
要知道,法宝的威力也取决于使用者的实力修为,得亏那法宝在糜月手中,已是九重境的她自然能将法宝的威力全运用出来。
总之经此一战,江禄山也不再问隐剑宗要说法了,烬花宫宫主屠龙之事如今也成了四境美谈,当然,还外加还有师叔和糜宫主的风流韵事。
糜宫主在那么多人面前抱了他们师叔,这两日又陪在他身边照顾,更实锤了当年那桩俩人情投意合已育有私生女的传言。
夏沥想到什么,梳兔毛的手顿住:“不过,糜宫主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