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宫主在那里等你。
“蚊子?”
糜月的眼底闪过狐疑之色,这个时节就有蚊子了?
谢无恙把支摘窗放下,窗扇阖住,将浓稠的夜色和月光都隔在了外面。
糜月并未多在意,托起温热的茶盏,抿了一口刚泡好的茶汤,是掺了茉莉香尖的花茶,触口既有茶香又有花香。
殿内一片灯火暖融,她听到他清沉的嗓音低低地问:“我今晚是留下还是去侧殿?”
同弦音宗主打了场架,加上灵舟劳顿,糜月本打定主意今晚不双修了。
加上谢无恙上回的越禁之举,惹她不满,想着晾他两天。
但修为是自己的,少修一天,便等于晚一天打开石门,糜月再同他置气,也不会在双修之事上不理智。
如此被他一问,糜月有些动摇和纠结。
“上次的事……”
谢无恙低眸看着她,顿了顿道,“你若不想,我不会再做了。”
糜月挑眉:“当真?”
“嗯。”
谢无恙唇角微抿,她不喜欢亲吻,他可以忍住,只是每每和她双修之时,总是有些不自控。
糜月眯了眯眼,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此时面前的男人似乎褪去了平日的矜持和前日在榻上的强势,言语和态度甚至有些低顺,有些取悦了她。
“那便留下,”少女支着下巴,唇贴在杯盏边,眉眼在灯火里显得疏懒又媚气,“给我温茶喝。”
……
与此同时,东洲隐剑宗。
纪通感应到发出去的传音纸鹤被毁,心里已经明白了三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劝慰面前满脸怒容的老者。
“江宗主,我师弟近日不在宗里,你说是我师弟抢了你的法宝,此事尚无实据,还得等我师弟回来,方能证实此事……”
“纪宗主,你这话说的,我还能诓你们不成?当时我宗长老和弟子们可都看着呢,那妖女绑走我儿,谢无恙非但没阻止,还帮着抢走了我宗法宝。我素来敬重东极剑尊和贵宗,没想到他竟与那妖女是一丘之貉,我当纪宗主是明事理之人,才上门讨要说法,难道也要包庇袒护,助纣为虐!”
江禄山气得咬牙切齿,唾沫横飞。
他一想起前日发生的事就上火,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跟人跑了便跑了,可那魂音铃是他们弦音宗的镇宗之宝啊,就这么被人给夺走了,他这两日是食不下咽,夜不能眠,他不敢去烬花宫闹事,于是连夜跑来了隐剑宗告状。
烬花宫那妖女没脸没皮,夺人法宝之事,不仅对她造不成任何名声谴责,还会被当成光辉战绩,但像隐剑宗这样的名门正派就不一样了,为了顾忌名声,也得还他一个说法。
纪通被吵得脑壳发痛,只能先当和事佬和稀泥,把手边的茶盏往前推了推:“江宗主你先喝点茶,润润喉消消气,我已经给我师弟发去传音纸鹤催他回宗,你放心,此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殿外的角落,程令飞趴着门缝偷听了个大概,随后悄摸摸地溜回自家竹屋。
院子里,夏沥正在给月饼喂睡前夜宵,一颗鸡蛋大小的灵果放在掌心,三两下就被月饼的三瓣嘴啃了个精光。
尽管见识过很多次,夏沥也不禁为月饼的食量惊叹,这兔子一天能吃五顿,而且最爱吃灵果。
好在师叔离开前,给了他们一整个储物袋的灵果,不然以他们的月例灵石可真是养不起这只馋兔子。
程令飞忙方才听到的八卦和师姐分享:“我方才在执事殿,听到弦音宗主同师父说,师叔如今在烬花宫,还和烬花宫主一起抢了人家的法宝。”
夏沥支起耳朵,有点不信:“抢法宝?师叔一向只用他的本命剑,怎会做这种事?”
程令飞若非亲耳听到也不会相信此事:“可那弦音宗主都找上门来了,八成是真的……”
程令飞趴在石桌边,叹了声气:“这阵子师叔不在,月月也不在,总感觉无趣清冷了许多。”
夏沥闻言,看着掌心里的灵果也有些出神,她很想念小姑娘香香软软很好捏的包子脸,那对水润乌亮像湖底鹅卵石的杏眼,还有同他们一起堆雪人时的童声笑语。
小姑娘若是再不回来,隐剑宗的雪都快化了……
程令飞又想起什么,凑近她:“师姐,还有一桩八卦你要不要听?但是我事先说明,你听完后不能打我。”
夏沥喂月饼吃完灵果之后,又拿出木梳给它梳毛,头也不抬:“你说。”
“有藏经阁的弟子说,月月其实是……”程令飞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师父和师叔的女儿。”
夏沥拧眉,用看傻子的眼神瞥瞥他:“这不是胡说八道么,俩男人怎么生出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