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斗嘴 玩生病了
水烧热了,邬常安拎桶舀水,陶椿出去拿炭盆,把灶里的炭火铲出来倒盆里,末了端着油盏回屋。
“你先洗,我拿几根炭条过来。”邬常安说着往外走。
陶椿暗哼一声,她跟着出去,他去仓房,她去灶房。
邬常安扭身看她,他正要回屋端油盏,就看她拎着烧水罐和火钳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抓一把山楂。”陶椿说。
“噢。”
陶椿去雪地里装一罐雪,进屋的时候,炭条已经码炭火上了,她把火钳支棱开架盆上,陶罐摞了上去。
邬常安舀半瓢水冲一冲手,手上的炭灰冲干净了,他把兜里的山楂丢陶罐里。
两口子对上眼,齐齐移开目光,眼神躲开了觉得不对劲,又飞快地回转视线,目光再次对上,都看出对方眼里的不服气。
陶椿斜他一眼,她昂着头蹬蹬蹬地去倒水洗脸。
邬常安暗嘁一声。
水声哗啦,掩盖了细微的“嘁”声,陶椿脱下狼皮袄扔给他,接着把帽子也扔给他,见他没接住帽子,她“啧”一声。
邬常安看她一眼,他捡起狼皮帽连带狼皮袄一起挂墙上。
二人一前一后洗完脸,泡脚的时候,陶椿踩在男人的脚上,继而一声不吭地抬起脚,见他默默拿着擦脚布给她擦脚,她心里吊的一口气消失了,决定不跟他拗着了。
换上暖和的棉鞋,陶椿把压在木箱里的狐狸皮拿出来,四张银黑色的狐狸皮,九张赤色狐狸皮,还有两张白色的狐狸皮,颜色差别是比较大的。
邬常安倒水进来,他接过狐狸皮在她身上比划,说:“白色的当围脖,黑色当袖子,赤色做前襟和后背?”
“肯好好说话了?”陶椿睨他一眼。
邬常安瞪她一眼。
“还瞪!”陶椿也瞪他。
“说正经事。”邬常安不想跟她闹。
陶椿拿出草纸,她从炭盆里捡一坨炭块儿在纸上涂涂画画,涂好几张图她都不满意。银黑色和白色的狐皮颜色太重,在颜色上压赤色一头,偏偏数量还不多,她在配色上也没天赋,完全想象不出该怎么缝合。
“算了算了,先不做了,等雪化了,我把狐狸皮拿去找胡阿嬷,问问她的意见。”陶椿把炭块和草纸都扔炭盆里。
邬常安闻言又把狐狸皮塞木箱里。
陶椿擦擦手,她脱下棉袄和棉裤爬到床上,见邬老三磨磨蹭蹭地在木箱里捣鼓,一股子别扭劲。她干脆利索地伏跪在被子上,清了清嗓子说:“祈愿大雍朝国祚绵长,国运长盛不衰,百姓安居乐业。”
说着,她紧紧盯着背对她的人,见他抬手摸鼻子就晓得这狗东西在偷笑,她暗骂一句臭德行。
邬常安噙着笑转过身,一副欠揍的样子他摇头晃脑走到床边,得意道:“原谅你了。”
陶椿剜他一眼。
邬常安颇为开怀,他俯身啄她一口,乐滋滋地说:“呀!你也会哄我啊!”
陶椿推开他的脸,笑骂道:“滚滚滚,別得了好还卖乖。”
邬常安扯起被子把她围起来,他单膝跪在床边压上去,又得意地念叨一次:“女鬼大人还会服软啊。”
“我不仅会服软,还会吃人。”
“那你吃了我。”
“嫌你肉酸。”
邬常安按着她亲两口,他乐滋滋地大步开门出去。
陶椿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她压好被子躺被窝里,努力琢磨着古法榨油的方子。她印象里只见过机器榨油,跟卖鱼的腥味不同,街上有家榨油坊能香一里地,她上辈子放假了去集市里帮忙卖鱼,最喜欢从榨油坊门口路过,所以晓得花生、芝麻和菜籽榨油是要先炒熟再打碎。最后一步在机器里运作,她就不清楚机器内部构造了,不过不外乎是重力挤压。再看“榨”这个字,古法榨油肯定跟木头有关。
门打开,一股寒风吹进来,陶椿往被窝里缩了缩,她头也
不抬地问:“明天有安排吗?要是没事,我俩出去把被风雪压断的树枝拖回来。”
“明儿出不了门,今晚守夜,明儿睡醒已经是大晌午了,吃完晌午饭能张罗着做晚饭了,后天我姐一家还要过来。”邬常安端着水盆走到床边,说:“我洗好了,你快擦擦。”
陶椿:……
她打量他一眼,心里有了坏主意。
棉衣、亵衣一件件剥下来,两个人在被窝里冻得打冷颤,肉贴肉地抱着暖了好一会儿,才有兴致摸索下去。
邬常安往下缩的时候,陶椿制止他,她翻身而上,她时轻时重地摩挲啃咬,却偏偏不给他痛快,以报他赌气之仇。